窦炤这一晚上都在修心,她花了一晚上,将自己糟乱的心绪都整理清楚,整理不清楚的那些,便埋在了心底深渊处,叫那些东西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发芽。
但收拾包袱的时候,窦炤的心就突突直跳起来,这静下来的心差点就要狂跳出去。
她换下来的肚兜不见了,那件粉红色的绣了可爱龙角角的肚兜不见了。
她最喜欢那件肚兜了,是她一针一线缝起来的,因为是贴身穿的小衣服,那上面都是她藏在心底的喜好。
谁偷了她的肚兜?
昨天来过她房间的她知道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贺荆仙君,一个是大师兄。
首先大师兄不会做出这种低劣的行为,所以肯定不是他,其次,贺荆仙君……
如今的贺荆仙君是什么样的,她摸不准,可她一向是知道的,仙君清冷的表皮下藏着的一颗心有时并不如表面这样。
但也不能肯定就是贺荆仙君,还有两个人,温师姐和云朵儿,她们的话,大家同为女子,为什么要偷她的肚兜?
窦炤还是最怀疑贺荆仙君,她的面皮都忍不住红了几分,不是羞的,是气的。
收拾好包袱,清点了其他东西下楼时,她的心情都不是那么好,不论是谁偷的,她总不好直接开口去问你是否偷了我肚兜,傻子才会承认。
可显然,楼下已经等着她的温梨和云朵儿心情极好,两人脸上都是笑容,见到窦炤下来,都给了她好脸色。
窦炤多看了两眼云朵儿,她头上戴着的帷帽已经摘掉了,露出了那张冰肌玉骨,仙姿玉容的脸,她站在下面,这客栈里的男子十之八九都在看她。
而她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襦裙,披着红色的狐狸毛披风,娇俏又冰清玉洁。
窦炤看了一眼自己,心里觉得怪怪的,云朵儿又和自己穿的差不离,她这个人粗糙,行走在外,衣裙并不是每日都换,可云朵儿从来都是一条裙子不穿两日的,但她今日明显打扮和昨日一样。
“大师兄呢?”
温梨见了窦炤就询问。
“你问炤炤做什么?这一大早上,我又不是睡在炤炤房里。”
窦炤还没回呢,就见大师兄染着风雪从外头进来,他的手里捧着几支百合花,脸上是温温淡淡的笑容,明明声音也是柔和的,但就是让温梨心颤了一下。
“师兄。”窦炤自觉走到卫漱身边。
卫漱将手里摘的还染着雪的百合递给她,“外出时见到开得正好的百合,想起你喜欢就摘了几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