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炤心中肯定,却又不敢相信这件事,他来做什么?他难不成知道自己就是三重天凡仙窦炤的转世?他是来杀她的吗?
有一瞬间的慌乱,窦炤的脸色也有些白,别说现在了,就是从前,她也不是贺荆仙君的对手。
幼时也曾缠着师兄给她改个名字,有一段时间还自暴自弃叫自己小花小草,可师兄就是执着地叫她炤炤,还说炤炤多好听,像太阳一样灿烂火热。
现在好了,同名同姓,被人揪住就很容易了。
若是她的苍龙血脉全部觉醒回归,或许是可以打得过贺荆仙君的,可现在……
窦炤的手还是不争气地抖了一下,瞬间一个扣子系错了,她低着头又去解了系,可又错了,那根带子就好像故意在和她作对一样,怎么都系不好。
她以为过去了很久的时间,但其实只是短短一瞬,身后的贺荆仙君并没有开口说话。
“背后的伤,当时很疼吧。”身后传来男子轻轻的低喃声,声音轻得好像就是蝉翼轻颤。
窦炤的手顿了顿,越发清楚身后的人就是贺荆仙君了。
她背后的伤,是当初贺荆仙君亲手造成的,他手执碧骨笛,连笛带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本就是在那一次百河求药那次伤得很重,一直没完全好,再加上第一回见贺荆仙君时,仙君被长者苍龙蛊惑,对她差点做了那事后,仙君带她去见了浅雪神女。
神女给的那灵药吃下后,她的鳞甲有时就会撑不起保护,本就显得脆弱几分,刚刚好到了那一日仙君杀她时,鳞甲失效,逆鳞被穿透,碧骨笛加上青黎仙君借来的那把天华帝君的弑仙剑,她怎么可能还活得成呀。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做什么?”
窦炤没回那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回过身去,警惕万分又态度陌生地瞪着身后那人。
她清凌凌又带着点娇憨的声音对贺荆来说很是熟悉,他就站在那里,离她不过是两米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刚泡过水的脸红扑扑的,也可以看到她的头发上还往下滴着水。
炤炤看着她的眼神很是陌生,仿佛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在邺都皇城之中,在那个她以为的梦中时,她也是那么看他的,好像永远不会再叫他阿荆。
近乡情怯,不过如此。
贺荆想到她对卫漱说她不要他,不要婚契,此刻竟是连我是贺荆几个字都说不出口。
窦炤表面上好奇万分又警惕万分,其实心里的浪涛起了一层又一层。
月光下,屋子里昏黄的烛火都不能掩盖住贺荆仙君俊美无俦的容颜,他和从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好看,仙姿玉骨,令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