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气氛是凝滞着。
剑拔弩张不过如此。
贺荆的脸色极冷,他盯着卫漱:“以你的修为,起码是五万年以上的大魔,而十万年前,成气候的魔都被我斩尽杀绝,所以,你小心翼翼藏着魔的身份苟且偷生已经很久了,你跟在炤炤身边目的是什么?”
是,凡界的确有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人,但是,卫漱是魔,魔,天性性邪佞,从不会做对自己无利之事。
当初安排炤炤转世投胎时出了一点点差池,以至于他失去了炤炤的消息十八年,一直到不久前才是查到她所在。
而卫漱就是在他消失的这十八年弥补了他的位置。
本该是他守着炤炤长大,本该是他给与炤炤她想要的温暖,如今却换成了另一个人,不,是换成了一直摸魔。
让贺荆相信这只魔别无所求是不可能的。
卫漱听了,低着头笑了笑,他抬头时,目光里尽是温润的光,云层里的霞光落下来,都替他的眉眼染上了的艳色的光。
他点头,坦然承认:“是,我在炤炤身边自然是有所图的。”
贺荆抿着唇,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一张脸越发冷漠。
卫漱又接着说道:“我图她一生安康,平安幸福,寿元长久,我也图她快乐顺遂,与我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不论是做师兄妹,还是其他。”
贺荆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僵,垂在腿边的手忍不住握紧了一些。
他怎么都没想到,卫漱给他的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一只魔,这样的回答?
他不信。
“你信与不信,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卫漱也不在意卫漱信不信,但是他温柔的脸色忽然也冷了几分,“但是,如果为了炤炤好,我相信贺荆仙君也不会隐瞒为什么她离开这里会魂飞魄散的原因。”
贺荆没有马上说话,他低着头,把玩着石桌上摆着的玉露。
他没什么胃口喝。
空气里就这样沉默着,贺荆不说话,卫漱也不说话。
竹屋里的窦炤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是,却可以看到师兄和贺荆现在在做什么。
从她二楼的视线往下看过去,看到的就是他们坐在石桌旁,两相无言。
“我以为,炤炤的命,比其他什么都重要。”卫漱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