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被双喜默许留宿并且又配合地颠狂了一夜之后,蒋闻涛也以为他和双喜已经算是确定了关系。可是后来,才发现有点不对头。
——不管他柔情蜜意地提了多少次,双喜总不愿意搬回到他那儿去。关于这这一点,蒋闻涛一直都想不通。
你说这贫民窟有什么好的。公厕那么远,洗澡得在澡盆里,这事后清洗多不方便?再说,他偶尔也想要在浴室里做一次嘛……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上床留下了阴影?但双喜这家伙明明就很喜欢做那种事,虽然平日表现很正经,可只要稍微一撩拨就会迅速地燃烧起来,完全不象留有阴影的样子。
那为什么会那么抗拒回他的家?
蒋闻涛过了很久才弄清楚双喜内心的想法。
虽然一开始也很难接受和同性做那种事,但现在的双喜已经食髓知味。
男人本来就把性看得比天还大,蒋闻涛又技术过硬每次都弄得他欲仙欲死,虽然事后双喜对自己的自制力也有一定的悔恨,但下一次事到临头却仍然经不住勾引。次数多了他自己也觉得绝望,索性便自暴自弃起来。
不就是上个床吗?只要舒服就好了。只要不同居……就好了。
在双喜心里,如果和蒋闻涛同居,那就等于承认自己也变成了同志。这是个很严重的后果。但如果光是上床的话,那似乎就容易接受一点,可以用‘男人本来就是用下半身思考’这句话来作辩解。
所以蒋闻涛郁闷得有理。
如果不是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不忍对他说一些过份的话,那他简直想骂人了。双喜这种想法,说难听点那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他蒋闻涛现在做的,和情人做的又有什么差别?情人间该做的事情他们之间一样也没少,那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得不到名分上的肯定,蒋闻涛非常的郁闷。
双喜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长期的性伴侣还是全自动按摩器?他闷闷地想:难道两个人不同居,双喜就可以认定自己还是一个正常普通的男人?试问有哪个正常普通的男人,会和同性做爱做得不亦乐乎?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他蒋闻涛怎么也不能甘于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自己扶正了……
第44章
黄昏时分,蒋闻涛坐在车子里,手指在方向盘上老谋深算地轻轻敲击。
远处的钟敲过五下,象约好的,衣冠楚楚的白领们鱼群游入大海般纷纷从各自所在的大厦里涌了出来。
下班了。
蒋闻涛调整了一下姿势,身子微侧,在出来的一大群鱼中寻找双喜。
其实也不用刻意寻找,他早就练成了在众人之中一眼看到目标的本事。远远地看着那个衣冠整洁的青年走出大厅,步下梯子,视线在街边停靠的车辆中微微一转,与他目光遥遥相对时嘴角便高高扬起,快步走了过来。
蒋闻涛微笑地看着自己越走越近的情人。
如今的双喜跟初重逢时已有了云泥之别。他气质本来就比较偏向于斯文,白领做久,那份斯文越发凸显。蒋闻涛跟他性生活又挺美满,以前他脸上还偶尔长颗痘痘,现在皮光肉滑紧致有弹性,比美容还见功效。
而这些外在形象的改变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一些内里的东西。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大约是因为知道自己正被人全心宠爱着的关系,现在的他不若以前那么拘谨。现在他眼神清亮、嘴角上翘,偶尔与蒋闻涛说话时还会露出一点放肆与调皮的神情,如果说以前的他还有一点死气沉沉,那么现在,他就象是吸饱了水的植物,彻头彻尾地活了。
蒋闻涛这样看着他,心情就象园丁看着自己精心栽培的成果,不无感慨。
他在心中暗暗地叫:双喜双喜,你要是放弃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一边有点颤栗地这么想着,一边又觉得这样的想法象弱者底气不足的叫嚣,不由自嘲地一笑。
等双喜上了车,蒋闻涛看他嘴角一直翘着,便忍不住问:“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升职了?加薪了?”
“……不是。”双喜的喜悦因没有达到蒋闻涛预测的那两项而微微打了个折扣,可是停了停,到底还是忍不住要乐滋滋地同他分享:“我那个市场计划通过了,老板说:做得很好!”
他是这么急于想获得别人的肯定和赞美,蒋闻涛笑了,伸手在他头揉几下:“你呀……”
车子驶出去,因为被老板表扬而获得鼓励的双喜反常地话多,蒋闻涛笑着听,过十字路口时,方向盘随心一转,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