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你妈……”提到老妻段厅长连眼神都柔和下来,拍了拍段晓渝的手道:“晓渝啊,人这一辈子,再大的事业、再多的钱,其实那都是过眼云烟。有个真心对你好、肯为你挖心掏肺的人才是实在。”
段厅长说:“我也不知道你和吕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离了,那就离了吧。爸只希望你以后再找,不要被一些浮华的东西蒙蔽了眼睛,只要对方真心对你,即使别的方面不尽如人意,那也没什么要紧。”
那如果是个男的呢?段晓渝心虚地没敢问。
自从那天正式告白过后,武惟扬一直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段晓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内心其实有点期待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好吧,他其实也有点好奇。
就在这种若有所盼又不想承认的奇特心情中,武惟扬终于出现了。
武惟扬是来辞行顺便拜托段晓渝一件事的。他马上要出国半个月,这段时间家里的花草金鱼没人照应,想请段晓渝没事时过去帮他给鱼喂喂食、给花浇浇水,如果段晓渝肯在那边过夜帮他看下家那自然更好。
这种忙真是太简单了,举手之劳而已,所以段晓渝还没说话段妈妈倒先一口应承下来,不以为然地道:“嗐,我当什么大事呢!这个好办,晓渝反正上班顺路,就交给他好了。”
武惟扬自然很感谢,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表示这次是个特殊情况,家政大姐辞职回家带孙子去了而新的又还没找好。他这样一解释,段晓君那点‘那以前这种事怎么解决’的疑问也就随之释然,倒觉得自己恐怕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隔天段晓渝下班后便慢悠悠地开了车过去。
也许是因为那天武惟扬交钥匙时偷偷挠了挠了他的手心,段晓渝总疑心武惟扬在此时提出这种要求是有什么阴谋。但及至开门一看,武家客厅窗帘低垂大而幽静,却不象是有人的样子,再一想起上次在这里被他口交的情景,不禁又是一阵脸热心跳,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武惟扬拜托他的事十分简单,不过是洒洒鱼食浇浇水而已,刚好那几天又出了太阳,段晓渝便顺手把盆栽挪出来,见见阳光。
他一连几天在武家出入整理花草,看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不,没过几天,楼下物业公司的人找上门来。
来人请他在一份小区业主的意见书上签字,段晓渝本来不想签,也说了‘我当不了他这个家’这种推诿的话,但那人挺会说的,问他:“您是家政?”
“不是。”
“不是家政他还放心把钥匙交给您,那不是至亲也是好朋友啦。您看我们这工作也挺不容易的,这家的住户是个大忙人儿,好难得才能遇到他一次。喏喏,就差他这一家啦,要不您帮个忙,就代他签了吧,免得我们三番五次的跑。”
段晓渝见他说得恳切,一寻思若真等武惟扬回来那起码也是十天之后,他也不想为难人家打工的,便接过来签了自己的大名,想想又略微有些不放心,便在后面又补了一个‘代’字。
那人笑着接过,千恩万谢地走了,段晓渝刚把门关上便听到客厅电话在响,过去一听,却是武惟扬。
隔着一个太平洋,武惟扬的声音在话筒里听来分外低沉性感:“晓渝~~”
段晓渝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那瞬间的心旌动摇,他没好气地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打越洋电话查岗吗?”
武惟扬得趣地笑。他喜欢听段晓渝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听着好象没什么好声气,但再一品味又觉得他傲娇中带着点关心,忍不住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低诉衷肠:“想你了嘛……你有没有想我?”
“……”
如果此刻在段晓渝面前放面镜子的话,那他一定能发现自己面红耳赤的窘状。自从结婚有了孩子后这种甜言蜜语他就再也没说过,武惟扬还比他大两岁呢,难为他竟然说得这么自然……
因为自知脸皮方面不是他的对手,段晓渝只得干咳一声,转开话题。“刚才,你们物业的人来过了啊。”把刚才那事跟他说了一遍,武惟扬听了,只笑着道:“晓渝,以后帮我签字,把那个‘代’字去掉也行的。”
第20章
一场越洋电话打下来,武惟扬那份思念并没得到多少慰藉,反而越发的归心似箭了。
想到段晓渝拿着钥匙在他家里进出,在阳台上浇水弄花,还帮他在小区管理那儿签字……仅仅只是这些家居的场面就让武惟扬激动不已,他想如果段晓渝是个女的,做这些事恐怕早就被人家认定是自己老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