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句话说得似抱怨、似调侃,半真半假,还真有点不好作答。段晓渝略一踌蹰便抱歉地笑起来,颇为真诚地道:“没办法。现在有小孩了嘛,家里事一大堆,真是没时间出来玩。”
他推出已婚男人的身份来当挡箭牌,武维扬可就不好再说下去了,只得笑一声,点头道:“好吧。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
“好,回见。”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武维扬刚走出一定的范围吕娟就忍不住低声发表了观感:“他就是武维扬啊?我一直以为永辉的老总四五十了呢,原来这么年轻。”
闻言段晓渝有点好笑。
“怎么可能四五十,他就比我大两岁。”
“这我哪知道,你们平时又不怎么来往,我这不第一次见着他么。”
听了这句段晓渝就不吭声了,掩饰地吃一口菜。
吕娟忽然拿手肘撞他一下,“嗳,你看!他好象是在跟一个男的吃饭哎。”
段晓渝的眼睛有点不受控制地往那边溜
了一眼,果然,虽然有大型盆栽掩映,但还是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背影的性别,果然是个年轻男孩。
迅速收回了视线,段晓渝若无其事地责备媳妇:“人家跟谁吃饭,关你什么事?”
“奇怪嘛,”吕娟嘀咕,“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情人节啊。”餐厅里的客人哪个不是成双成对一男一女的搭配,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还是个年轻男孩,这也跟谈生意扯不上关系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段晓渝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好了别关心人家的八卦了,快点吃,吃完还要去接孩子。”
孩子——这法宝一祭出来果然成功转移了吕娟的注意力,连忙又喝了几口汤,擦擦嘴就示意服务员过来结账。
那边的武维扬也回到自己座位上,见他回来小情儿忙收起手机继续吃饭,顺口又问一句:“哥,那谁啊?”
武维扬语气很淡,“一个学弟。”说完摸出烟盒打火机,缓缓点起一支烟。
那小情儿把脸从盘子上抬起来,诧异地道:“你不吃啦?”
“嗯,不吃了。”
武维扬的眼神在袅袅青烟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清,不过鉴于他一向眼神深沉是以小情儿也没往心里去,便耸耸肩低下头自顾自吃着。在他吃饭的当儿段晓渝两口子也结好账准备走人,临走时向武维扬这边遥遥点了下头,武维扬也忙露出个笑模样回点了一下,等那两口子并肩走出门去,他嘴角的笑容便一点一点慢慢收敛了起来。
这个城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彼此间的生活圈子又没什么交集,还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这个人……
回过神时见小情儿还低着头吃东西,忽然间武维扬就没什么耐心再在这儿拖下去了。
“吃饱了没有?”
“啊?”小情儿回过神来懵懂地点了下头:“差不多……”
“那回吧。”武维扬不等他说完便用力按熄烟头,眼皮儿一抬露出个意有所指的眼神:“哥今晚,好好疼下你!”
说到做到,武维扬这晚果然需索无度异常勇猛,直到半夜卧室内都还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粗重喘息和细细呻吟。
等到终于做完时两个人都累坏了,躺在床上喘着气等元气恢复,好半天才有一只手懒洋洋地伸出来,按亮台灯。
武维扬慵懒地点燃一支事后烟。一只手往脑后一枕,露出腋下浓密的体毛。
这个样子的他看上去有种粗野的性感,分外爷们儿。那小情儿舔舔嘴唇,眼里又象含了两汪春水,软绵绵地叫了声‘哥~’就靠过来,横手抱住他赤裸的胸膛。
“哥,你今天可真给劲儿。”小情儿一脸餍足地看看他,小小声坦白。“我都快要被你捅穿了。”
这无疑是对武维扬作为男性的最高恭维,但武维扬的反应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扯扯嘴角。
“哥平时没让你爽到?”
“不是。不过今天……特别爽。”
武维扬一笑,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拍拍小情儿的屁股:“去洗澡。”
“哦。”
那小情儿很听话地爬起来进浴室去了,卧室里便只留下武维扬一个人。此刻窗外万籁俱静,武维扬凝视着黑沉沉的天花板,一些平时几乎都不怎么想起的过往忽然就在此刻鲜活地浮上心来。
“段晓渝?小鱼的鱼?”
被询问的少年低头一笑,眉目生动。“不。是拂晓的晓,川渝的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