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上风的蛇王斜睨了一眼他的反应,神色渐渐和缓了一些。“你同意呢,工资随你开;不同意,晚上我也是要来的,而且不加钱!你自己选。”
我操,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要怎么选了……
于是当天睡觉的时候张传玺就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五米多长的大蛇悠然地从窗口游进来再蜿蜒爬上他的床。嗯,小道士显然是在等他,这点让蛇王心情大好,不过看着眼前的人他也有一点不满意:
“怎么穿上睡衣啦?”
张传玺面无表情地拉拉领口:“冷。”
好吧,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蛇王宽宏大量地没有再问下去,只轻巧地钻进被子紧紧挨住他。
张传玺只觉一坨冰疙瘩靠了上来,不禁吸了口气,说:“我先跟你把话说在前头啊,不许再象昨晚那样缠着我睡!”
“你不乱动我自然不缠你。”蛇王说着心满意足地蹭蹭他腿弯:“快,关灯睡觉!”
张传玺默然了几秒,认命地关上灯,滑进被窝……
俗话说:生活就象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只好享受。张传玺倒不至于享受和蛇王的同床共枕,不过什么事就怕习惯,一习惯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到后来也觉得被窝里多出条蛇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蛇是变温动物,体温随外界环境而变化,被窝里暖和后他体温回升得很快,也就不觉得有多冰。而一旦克服了心理障碍身体的生理反应也变得正常起来,比如晨勃什么的……
早上起来一柱擎天,刚开始张传玺还会遮遮掩掩颇不好意思,但时间一久就懒得再做什么姿态:遮个屁啊,正常人类正常反应好吗!
联想到他小火炉似的体温,蛇王很肯定地说:“你一定还是童子身,只有童子身火气才这么足。”
张传玺不爽地横他一眼:童子身不就是说他处男?说一个男人是处男怎么也不象是赞扬的话吧……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往脸上贴金:“这正说明我是一个品行高洁有操守的道家弟子!怎么,你有意见?”
蛇王微嘲地笑道:“哦,你几时改投了全真门下?”
糊弄谁也别糊弄他这个有资历的妖王啊,他虽久居深山但也知道天下的道士是分两种的,一种是全真派的出家道,居道宫、不蓄妻;另一种则是火居道士,不戒婚娶。就凭张家那块‘祖传张道士’牌匾也知道他家明显就属于后者嘛。
被揭穿张传玺也不脸红一下,反倒做出个‘不与你一般见识’的姿态昂首进厨房去了。蛇王看着他背影笑,正笑着忽然眉头微微一皱,视线往门外飘去。
生人的味道越来越近,稍停便有人试探着敲门。蛇王不喜欢有生人进他地盘,但想了想还是过去把门打开了,只见外面站的却是个五六十岁的妇人,陪着笑有点紧张地道:“请问,张传玺是搬到这儿来了么?”
找小道士的?
蛇王打量了她两眼也不请人进来,挡在门口道:“找他什么事?”
“呃……”这门口哪儿是说话的地儿,那妇人正迟疑着不知怎么开口张传玺便擦着手出来:“谁来啦?”歪头看到她,一愣,立刻面露欢容:“——赵妈妈!”一把推开蛇王就拉着那妇人的手请进来,十分热情地道:“好久没见您了,自从你们搬走后……”
那妇人笑着点头:“是啊是啊……”两人一边寒喧一边往客厅里走。
蛇王有些不爽,但又想知道这妇人究竟找他何事,只得关上门也跟了进去。
进去时张传玺已经热情地招呼客人入了座,正殷勤地倒茶:“英姐姐好吗?姗姗好吗?应该已经念书了吧?”
那老妇笑容一滞,忽然眼眶泛红,伤心地哭起来。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张传玺不禁愣了,和蛇王对视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边,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老妇抹着泪断断续续地说了,蛇王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
原来这妇人一家曾是张家的邻居,张传玺口中的英姐姐便是她女儿。前些时那女子跟同事乘船游江不想却遭遇噩运,失足掉落江中竟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有些事没发生之前旁人不觉得,发生了回想起来才惊觉原来那个早上处处都透着晦气。
赵妈妈絮絮地告诉他们:本来都要出门了她临时又要换一身衣服,白上衣、黑裤子,配一双大红的鞋……还收拾了首饰盒交她收好,笑着说‘万一我死了这些东西都传给姗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