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臣气急败坏,伸手就去抓第三个,刑锋眼明手快,先他一步把它抢过来抱住。两人大眼瞪小眼,斗鸡似的互瞅了半晌,乔慧臣终于象缺了水的植物一样蔫下去,垂头丧气,“我觉得不好意思……”
“……我理解,我理解。”刑锋就是看不得他低落的样子,马上就把椅垫往旁边一扔,然后坐到他身边。“你脸皮薄,开始的时候觉得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不过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你也不要太介怀……”
可是,自己的裸体实在是太凄惨了啊。
乔慧臣有点自卑地想:又没有刑锋那么身材好,没有什么肌肉,皮肤也因为常年待在屋子里而稍嫌苍白,这样的身材要在刑锋面前宽衣解带?……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阅尽春色的,真的要做的话,只怕脱光衣服他就后悔了吧,根本一点看头都没有嘛。
而且,自己在这方面经验又不丰富,什么棋逢对手大战三百回合这种事他可做不到!就算上了床肯定也是僵硬得象块木头一般,说不定还不如玩充气娃娃呢。
半吞半吐地说出自己的顾虑,听得刑锋差点喷笑而出。
唉,服了……
乔慧臣的心思果然是很细腻啊……
“咳!”男人咳嗽了一声,搂住他肩膀,尽量很正经很严肃地告诉他,“乔慧臣,你知道吗?有个作家把女人分为白玫瑰和红玫瑰两种。”
“张爱玲嘛。”
“嗯。有人说,最棒的女人呢,会身兼这两种特性。既有白玫瑰的贞静幽雅,也有红玫瑰的热情奔放。”
“这就是出门是贵妇、床上是荡妇比较文雅的说法吧?”
“……也算吧。”
乔慧臣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很有这方面的潜力。”男人仿佛为了加强他的信心似的,严肃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夸奖,但谁希罕这样的潜力啊?!
再说……为什么这个身体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知道这么清楚?!
“呃……因为…曾经…有过…一个实践的机会……”偷眼觑他,发现乔慧臣嘴角微微抽搐,男人立刻聪明地不在这件事情继续打转,“总之,相信我!你敏感的绝对不止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
所以不用怕迷不住我。
……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极力赞美起了作用,两天之后,在刑锋又一次挨过来磨磨蹭蹭进行性骚扰的时候,不堪其扰的乔慧臣终于叹了口气,困惑地道:“你……真的这么想做?”
“嗯!”男人立刻诚实地点了点头。
“……”乔慧臣思索良久,终于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心情闭了闭眼睛,十分悲壮地道:“好吧!”豁出去了!
男人静了片刻,象个孩子一般猛然欢呼一声,然后,二话不说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喂!”乔慧臣大惊,一手搂紧他的脖子,一手却握紧了炒菜的锅铲,“至少也要等吃完饭吧!”
什么?还要吃饭?男人脸上顿时就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这次乔慧臣坚决不心软,挣扎着下地,把他推开三尺远,“色鬼。”一说完,自己脸孔先红起来。自己哪有一点让他贪图的美色啊?真是往脸上贴金。
在男人一直说着‘我们两人吃不了多少,随便弄弄就好了’的要求声中,饭菜摆上了桌。而这顿饭,也成为两人重遇以来吃过的气氛最为诡异的一顿饭。
刑锋匆勿扒完一碗,便坐在对面眼光炽热地看着他笑。直把乔慧臣看得骇异不已,头都几乎要低到桌子下面去,捧着饭碗一颗一颗的数饭粒。
现在他的心情,就象死刑犯快要被持行枪决。虽然法庭判的时候豪气万丈‘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底气就越来越弱,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犹疑’——只要有多余的时间考虑,马上就忍不住要退缩。
但这个时候说不行的话,也太那个了吧……所以只有硬着头皮上……
“我洗碗……”
“我来洗!”男人很痛快很主动地接过这个平时他最为痛恨的任务。那股急切劲儿,让乔慧臣实在是忍不住要怀疑为了节略时间他会选择把这些碗装成不小心的样子摔到地上然后直接扫进垃圾筒。
“……还是我洗算了。”乔慧臣连忙追进厨房去,“我吃饱了正好站着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