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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竹衣想要为李贺辰做菜的事儿,便这么搁下了。
当夜,她把山楂叫来,仔仔细细问了事儿的经过。原来是那春桃窥听到了山楂的话,想要在宁竹衣面前出点力,便自作主张,跑遍王府上下打听消息。
宁竹衣听罢春桃的自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在恼头上,便把春桃训斥了一顿,把春桃吓得都蔫了,直呼再也不敢了。
等到了入夜掌灯时,宁竹衣沐浴更衣罢了,托着脸坐在床头,怔怔地冲着灯笼盏发呆。
“这下好了,全豫王府都知道我在打听世子的事儿……他会不会误会了?”说着,她的脸就浮现出了恼火的红色。“真是烦人……”
接下来的几日,宁竹衣都对做菜一事闭口不谈。她与往常一般,晨起打一段拳,然后去蒋嬷嬷处学习礼仪。等到了近傍晚时,她却会消失大半个时辰,不知道去了何处。旁人来红露居找她,也逮不到她的影子。
一晃,便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天渐渐暖热,豫王府众人将衣服换得单薄了些。豫王妃比着日子,打算带阖府的人一道去京外的望云寺上香。
望云寺乃是大寺,已有百年历史,素来香火极旺。凡公卿贵族,皆爱往这寺庙跑。
“衣衣遇到那等子倒霉事儿,却有惊无险地回来了,可见咱们还是得谢谢菩萨。”临去望云寺的几日,豫王妃这般笑眯眯道。
宁竹衣心说:能将她平安自长公主府里带出来的人是李贺辰,可不是什么菩萨。他们去谢菩萨,是不是谢错了人?
不过这些话太过不敬,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隔了两日,便是去望云寺的日子。
一大早,豫王府的马车便在正门前威风凛凛地候着了。
李贺辰打着呵欠,从影壁后跨出来,一副昏昏欲睡模样。他这几日在军营中忙,甚少休息。但碍于不好拂了母妃的好意,他还是一道跟着去望云寺。
“世子,在路上再好好睡一阵子吧。”侍从见李贺辰这样困,便劝说道。
李贺辰揉着脖颈,困倦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宁竹衣微喘的呼声:“世子,世子。我有东西要给你。”
李贺辰眯着眼往后一望,便瞧见宁竹衣挎着一个小食盒跨下了台阶。她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鬓发微乱,额上沾着几颗晶莹汗珠。
“衣衣……”李贺辰嘀咕一声:“你有什么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