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宁竹衣喜欢上了李慕之,这可不是把她的安排都打乱了?
宁竹衣站在原地,脑袋微微一转,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日她回红露居时,山楂不是说有人进过屋子了吗?看来那人就是苏玉鬟没跑了。
苏玉鬟这样介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因为那个名为《扶摇弃妃》的梦?毕竟在《扶摇弃妃》里,宁竹衣可是天字第一号邪恶女配角,专门欺负和羞辱苏玉鬟。
宁竹衣微吸一口气,说:“王妃娘娘,这都是误会。我和慕之公子,什么都没有,也不曾私相授受过。”
她的语气很笃定,非常有底气,这让豫王妃稍稍放下了点心。但一旁的苏玉鬟却不依不饶道:“误会?那你怎么解释那发簪和珍珠?”
宁竹衣目光一转,语气轻巧道:“去青林苑那日,我心血来潮戴了发簪。可到了宴会上,发现大家都打扮得那样华丽,我格格不入,看着像个丑角儿,于是我就把那发簪取了,不戴了。所以回去的时候,我的发髻上才没了那支发簪。”
苏玉鬟却不信她的说辞,咄咄逼人道:“既然如此,那发簪怎么会出现在慕之公子手上?”
“你说什么呢?那发簪好端端在我这儿呢。”宁竹衣露出奇怪的神色。
“在你这儿?撒谎也不探探底细!”苏玉鬟似乎被气笑了:“既然如此,你拿得出那支木簪吗?若是拿得出来,那就是我错怪你了!”
宁竹衣冲山楂招了招手,说:“山楂,你回红露居去,把我的木簪拿来。”
山楂应声说“是”,赶紧去了。
吩咐完这一句,宁竹衣便态度闲适地坐下来品起了茶。这副模样,叫苏玉鬟的心微微一惊:宁竹衣实在太从容了。莫非,她拿得出那支发簪?
但这不可能呀!自己可是亲眼看见李慕之把玩着宁竹衣的发簪的。
没一会儿,山楂就回来了,手里还捧了那支木簪子。宁竹衣将木簪放到小茶几上,说:“喏,发簪来了,苏姑娘仔细看看,是不是那一支?”
苏玉鬟睁大眼睛,心底只涌出一句话:不可能!
她立刻朝小茶几上望去,试图从发簪上找出任何不同的痕迹来——可无论她怎么看,这支发簪都是宁竹衣去青林苑时所戴的那一支。
苏玉鬟的脸顿时微微发红。
怎么会这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一旁的豫王妃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奇怪了,仿佛在看一个无事生非的麻烦之徒。
“这……”苏玉鬟咬了咬牙,恨恨道:“就算如此,也有可能是慕之公子临时将这发簪还给了你。”顿一顿,她像是又找到了什么撑腰的东西,硬着语气说:“这木簪好解释,那珍珠呢?你怎么解释?”
宁竹衣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哎呀,那珍珠是世子给我的。这珍珠虽然少见,可也没有少见到只有慕之公子才能有的地步。”
闻言,豫王妃大奇:“是阿辰给你的?”
宁竹衣点点头:“是世子向王爷讨来的。王爷说了,只要世子去军队当职,便把这颗珍珠给他。王妃娘娘若是不信,可派人去王爷那查证。”
豫王妃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小步去了。未多时,丫鬟重新折回了春熙堂,附在王妃耳边一通细语。
“娘娘,怎么说?”苏玉鬟的眼底有焦灼的急迫。
“衣衣所说,都是真的。”豫王妃没好气地说:“那颗珍珠,原本还是王爷打算送给我的呢,结果半道被阿辰要了去,真是的……知道你俩一起长大,关系比别人更亲近些。可这亲娘的东西都敢截胡,阿辰真是无法无天了!”
闻言,苏玉鬟如遭雷劈。
“怎么会?”她喃喃道:“难道真是我想错了?”
那颗珍珠,竟然不是李慕之给宁竹衣的?
见她如此,豫王妃的耐心都有些耗尽了。原本是看在慕之的面子上才照顾这个苏姑娘,可苏玉鬟这般胡搅蛮缠,那就很没意思了。
“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样吧,不必再提了。”豫王妃一锤定音道:“我早说了,衣衣就不是这样的人,都是误会。”
宁竹衣站起来,冲豫王妃行礼道:“谢过王妃娘娘。”顿一顿,她道:“对了,木簪的事,请不要与慕之公子提起。此事事关我的闺誉,还是不要有别人知道为好。”
豫王妃应声说好。
宁竹衣掸掸衣袖,云淡风轻地站起来,往春熙堂外走去,但苏玉鬟却还是一副不甘心又梦游似的样子。
等宁竹衣出了春熙堂,苏玉鬟便三两步追上来,拦住了她。
“苏姑娘还有何指教?”宁竹衣斜眼看她。
“宁竹衣,这回是你运气好,没让我抓到马脚。下一次,你定然不会这么幸运!”苏玉鬟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