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沈瑞的面颊上又浮现出一分复杂的轻鄙之色来。
沈辛固自知争不过这个脾气古怪的爹,也知道后来沈辛殊所犯下的那桩“错事”实在错得有些离谱,因而只得低头顺着沈瑞,连说几声“是”。
沈辛固又在父亲病榻前留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沈大夫人得知二房答应分家,登时心底一阵舒畅。沈兰池回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母亲喜上眉梢模样,不由心底微微一惑。
“娘,你这是怎么了?”沈兰池问道。
“总算把那惹人心烦的一家子踹出去了,娘心里开心呢。”沈大夫人说罢,仔仔细细瞧着沈兰池的鬓发,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兰池不解。
“王妃待你好不好?世子怎么样?”沈大夫人追问道。
“好……挺好的吧。”沈兰池答着,目光兜转开。
沈大夫人一低头,见兰池手里还捏着朵紫色的绢布头花,问道:“哎哟,这又是什么?王妃娘娘给的?”
“不……不是。就是……”对着难得热情的亲娘,兰池反而有些支支吾吾了,“就是上街时,见着好看,随手买的……”
“谁给买的?世子?”沈大夫人孜孜不倦地追问。
“……娘!”沈兰池赶紧把那头花别到沈大夫人头顶,嚷道,“您就别问了!这花衬您,您戴着吧!”
说罢,提着裙摆飞也似地跑了。
望着沈兰池的身影,沈大夫人心底一阵慰意。
等过了年,替庭远定下了婚事,也该想一想兰池来日的归处了。
庭远的婚事呀……
哎呀……
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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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家,二房就另起锅灶,与大房彻底分开了。肖氏这是第一回做真正的当家主母,起初还新鲜了两三日。待她仔细核对过账簿后,却又愁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