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药医生说的怎么吃啊?”我故作淡定的问着。
“一天三次,一次一片。”妈妈也很随意的回答着。
其实,那一刻,不论是我或是妈妈,心里都是难过的,那一刻,注定了今后的人生,我将是一个随时谁身带着药的药罐子,走哪里带哪里,走哪里吃哪里。可我们为了对方不难过,依旧藏在了心里,不表现。
相信现在的大多数人,都有过这样的情况。
每个当事人,都心知肚明,但依旧不愿意提起,不愿意表现出来,大家继续活在这个努力编织好的梦中,但这并不是自我欺骗,不表现出来,只是希望自己所爱可以活得轻松,过得自在。
然而我们自己,只有尽自身最大的努力,给对方带来一些关于美好的记忆,而非痛苦。
亲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每个人都活在这个努力打造的完美世界,对于不好的事情,不好的结局,我们心知肚明,不提及,哪怕知道最终是不好的结局,但依旧想要多幸福那么一些时光。
“那我现在就要吃药的了么?”我开朗的问着妈妈。
“是呀,妈妈去给你倒水。”妈妈微笑着转身走到餐厅。
我默默地拿起那个写有丙戊酸钠片的药瓶子,上面醒目的癫痫两个字,触碰着我坚强躯壳后的脆弱。
当同学和朋友看到的时候,如果问到我,我应该怎么说?
当着所有人的面吃药,如果别人问我,我应该怎么回答?
所有的问题迎面而来。
吃掉药,我继续睡觉了。
虽然妈妈在生活上很照顾我,直到现在我也依旧像个孩子,有时会坐在妈妈的腿上,让妈妈抱抱,搂着妈妈像个孩子,但这样的矫情,只是偶尔,触碰到影响我对于生活态度的事情,我妈绝对不带含糊的。
“今天休息休息,明天就回学校上课吧?请假了两天了,同学们都想你了。”妈妈淡然的说着。
嗯,我妈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让我觉得我这个病是多么的严重,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一个身体不好的病人,该狠心的地方,我妈做得一点都不欠缺。
也是因为这样,造就了今日的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病而感到自卑。
我强大的内心,妈妈是最大的造就者。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妈妈做好了早饭,我早早起床,背着书包,带着自己的那一瓶写着大大的癫痫的药瓶子便去了学校。
“你怎么回事啊,给你发短信也没有回,打电话也关机了,都联系不到你,怎么这几天都请假了?我们担心的都准备去你家找你了。”我的好朋友担心的问着我。
“没事,没事,就是发烧了,所以请了两天假。”我轻松地回答着。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默默的将药瓶子放在了口袋里。
吃完饭,按照固定的作息制度来说,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应该在校园里逛逛,回到宿舍睡午觉,再去上课。
“你们先去吧,我去买个水,你们要喝啥?买给你们。”我淡定的给朋友说着。
“那一起去呗。”
“不用了,商店又不顺路,我跑的快,没事,马上就来找你们。”我紧张的回答着。
“那给我们一人买个酸奶吧,草莓味儿的。”朋友回答着。
我一路小跑地去了商店,买了三个酸奶,一瓶矿泉水。
从商店出来的那一刻,我紧张德拿出了药瓶子,将矿泉水倒到药瓶子上一点点,多了会儿,商标被打湿,我将商标撕掉。
默默地拿出了一粒药,将它吃掉,小心翼翼的将药瓶子装到自己的口袋里。
“买个酸奶,怎么那么慢,那么细的小腿跑的速度都变慢了。”朋友们吐槽着我。
我依旧笑着不说话。
很快,我们回到了宿舍,对于一个平时不睡午觉的我,今天居然躺在床上准备睡午觉。
“啥情况,你怎么今天还睡午觉了?这回家发个烧都开始踏入老年生活了么。”和我关系最好的舍友吐槽着我。
“是啊,老衲稍有不适,需要入寝了。”我笑着回答着。
回学校已经三天,妈妈每天三个电话的提醒着我吃药,问我有没有不舒服。我明白,那一刻,妈妈对我的担心,又回到了我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