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在发作的时候,掐人中穴位,可以有效的缓解症状。
妈妈掐人中的手法是那么的熟练,当我感觉到疼的时候,说明我又一次被妈妈拉回了清醒的世界。
“啊,妈妈好疼啊,怎么回事啊?我又犯病了啊?”我微弱地呼吸着,问着妈妈。
“嗯,妈妈现在给你穿衣服,我们现在去医院。”妈妈边哭边说。
我最怕妈妈掉眼泪,妈妈是个很“坚强”的女性,可是唯独面对我犯病的事情,就要被上紧了的弦,紧张着,担心着,慌张着。
“没事的,我自己穿就好了,我还是有点力气的,妈妈不担心我。”我依旧安慰着妈妈。
很快,我被妈妈搀扶着走了不知道多久,曾经几分钟就可以走到家门口的小路,第一次觉得那么遥远。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走到了马路上,坐上了出租车。
很快,我们到了医院的急诊中心。
在医院的夜晚,灯火通明,身边全是各种原因光临的病友们,有的是心脏,有的是脑出血,有的是阑尾炎,有的是胃炎,有的是喝酒打架的外伤。
然而只有我,是癫痫的发作。
我无力的躺在大厅中的一个可移动的病床上,左看看又看看,一下子觉得自己和身边的病友们相比,自己还算是幸福,至少没有疼痛。
我安慰着自己。
可是转过身去,到现在还依旧清楚地记得,旁边是一家三口,一个七八岁的小弟弟大半夜的肚子疼,父母没有办法,送来了医院,正在等着做检查。
那一刻,我好羡慕他,躺在床上,左边坐着妈妈,右边坐着爸爸。妈妈拿着毛巾,用热水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汉,爸爸拿着水杯给他喂着水。
或许,这就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幸福的模样。
此时妈妈去开做检查的单子,交费,留下我一个人默默地躺在偶尔会自己移动的病床上。
对呀,这个重要的时刻,我爸去哪里了?
我爸又去哪儿了?
他向来不在,不是么?
待妈妈办完手续,在床边陪我打点滴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
这个时候,妈妈的手机响了。
“你们怎么都不在家?去哪里了?我到家连个人都没有,晚上应酬没吃饱,厨房连点吃的都没有。”电话另一边的爸爸说着。
或许一个自私的人,内心所想到的永远只有自己吧,我们无权怪他,因为他自私,他想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妈妈没有和他争辩,也没有再和他争吵。
“小吻发作了两次,我半夜带她来医院了,这会儿在急诊。”说完这句话,妈妈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爸爸出现了。
我是不是应该窃喜,这一次的发作,他终于出现了,满身酒气的出现了。
“这会儿有没有舒服一点?有没有啥想吃的?爸爸去给你买。”他走到我附近问着我。
我习惯性的捂住自己的鼻子,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他经常喝酒,导致于到现在,依旧很讨厌酒精的味道,尤其是白酒。
“我想喝娃哈哈AD钙奶。”我没有客气,没有拒绝,平淡着回答着。
或许这是这个医院我唯一觉得温暖的地方,超市24小时营业,随时都可以让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们买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