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万幸,宋晚洲依然是他一个人的。
冷静下来的宋景不再考虑去宋晚洲任教的学校直接找他,他不想正享受着平淡生活的宋晚洲察觉到异常,趁他不注意又偷偷消失。
年少无知的时候,他仗着宋晚洲施舍的一点喜爱,自以为拿捏住了宋晚洲的软肋,可以胁迫他哥哥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后来他才明白,从始至终,他都弄错了。
宋晚洲能愿意答应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把两人的关系当做是一场过家家酒,从哥哥的角色转换到情侣的角色罢了。他甚至不知道在那段有始无终的恋情中,宋晚洲袒露出来的真心和笑容到底是作为哥哥的身份,还是作为他男朋友。
如果宋晚洲真心喜欢过他,为什么宁愿一个人遭受争议和压力,也不愿告诉他,让他能有机会站出来解释。
短暂的美梦终将破碎,宋晚洲离开得太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回到家中就只剩下了一封书信以及他送给宋晚洲的所有礼物。
在漫长的等待中,有时候宋景会质疑宋晚洲是否真实在他生命里存在过,每根发丝都长在他心尖上的人会不会只是他的臆想。
不然怎么会消失得彻彻底底,让他无迹可寻,就连一条短信,一通电话都没有。
所以在得到宋晚洲消息的瞬间,浮现在宋景脑海里的更多是难以置信和不安。
正如当年宋晚洲时刻担心着他俩的关系被发现,如今宋景有点担心宋晚洲只不过是他的一枕槐安。
很长一段时间,宋景只能对着照片纾解接近癫狂的思念。
当他在飞机上看见宋晚洲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多么想要唤醒还在睡梦中的恋人,抚摸他,拥抱他,亲吻他,看看他是否和自己一样欣喜若狂。
但他看着宋晚洲满脸困倦的模样,学会隐忍的宋景终究是忍不下心,强行压抑住了内心的狂喜和急躁,替宋晚洲轻轻地盖上毛毯,隔空描摹他哥哥更加成熟的模样。
光是盖毛毯就耗了他半个小时,谨慎至极的
动作令他汗流浃背,生怕宋晚洲睁开眼,他会忍不住当场把人囚禁起来。
他想,那怕只是一枕槐安,他也要把人强行留在身边。
“哥哥,我生病了。”他说。
宋景为了能赶来北京见宋晚洲,不断压缩工作安排,连续一周都在匆忙地赶行程,结束杂志拍摄和采访后,马不停蹄往机场赶,才不至于错过和宋晚洲同一班航班。
其实身体早就吃不消了,全凭紧绷的神经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但他却任由病情发展。他需要拿拖垮的身体做赌博,这是他唯一可以用来动摇宋晚洲的筹码。
“不信吗?”宋景牵起宋晚洲的手,放在他额头上,虚弱极了,“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了。”
当初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宋晚洲偶然间发现宋景故意在冬天用冷水洗澡,拖延感冒痊愈的时间,就只是为了晚上两人能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遂了宋景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