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来。又等了一会儿,门卫先把他认了出来,招呼着人进来遮阴歇凉,宋景摇了摇头从书包里掏出一顶帽子戴上,继续站在太阳底下,黑色的T恤贴在后背,汗水浸湿后留下一片印记。
宋晚洲心里咂摸着刚刚吴涛说的那番话,低垂着头,盯着鞋尖沾上的泥,神游到周一的那个雨天。
宋景是他看着上车的,他怎么都觉得宋景跟这件事没关系,但还是放不下心。看着班主任的反应,他也明白其他人对宋景的怀疑态度,他怕付友谋激动的家长直接找上宋景,他弟弟脾气倔,最不喜欢别人的猜疑。宋晚洲有些担心原本没发生过的事情被人硬是安在宋景头上。
脚步渐快,看着大门外的身影,宋晚洲连忙跑过去:“小景。”
宋景看着宋晚洲泛红的脸,取下帽子扣在他头上:“哥哥,回家。”
没有一句抱怨,也不提自己等了多久。
宋晚洲原本想问的话在看到宋景汗透的衣服的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接过他手头湿漉漉的袋子,故作轻松地说:“来多久了?怎么提着袋垃圾,没找到垃圾桶吗?”
宋景把挎包的挂绳收紧,别在胸前,双手插兜,注意着宋晚洲红彤彤的后颈,不甚在意地说:“没找到,待会儿丢。要不要去吃刨冰?”
宋晚洲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空出来的手牵起宋景的衣摆,一上一下给他扇风:“还热吗?”
宋景放慢了步伐,点点头:“吃完饭再回去吧,家里没人。”
宋晚洲知道宋宽予和关之文俩夫妇时不时就要出去开会出差,但谭菁和宋饶霜母女也不在家,就让她不由自主担心起来。平时有什么事情关之文会专门打电话到班主任那里通知自己,这周一个电话也没接到,自然是她也不清楚。
宋景看了眼把不安写在脸上的宋晚洲,淡淡地说:“别担心,奶奶回老家住一阵子,小姑让她助理把宋暮接到她那边去玩俩天。”
宋晚洲从鼻腔里哼了个“嗯”,拿出纸巾递给额前碎发都打湿的宋景:“你要不要剪个头发,有点长了。”
宋景呼噜了一把许久未搭理的短发,借着沾上汗水的手把玩起宋晚洲同样汗湿的头发,嘴角扬起坏笑,故意做了个剪头发的动作:“那先把哥哥的头发剪掉。”
宋晚洲把橡皮筋取下来,头发披散在肩,挑了一缕眯着眼睛看。阳光下,栗色偏黄的头发泛着淡淡的金光。他莞尔一笑,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下弯的眼角微垂下来:“小景给哥哥剪吗?”
“不剪。”宋景目光灼热地看着宋晚洲因垂头敞开的衣领口,自然而然帮他扯了一下,捡起他肩头掉落的两根头发捏在手中,“不想在外面吃了,想吃番茄牛腩面。”
回到家后,宋晚洲推攘着宋景,让他先去洗澡,故意捏住鼻子:“小景臭了。”
等他不情不愿地进去后,宋晚洲收起他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从冰箱里拿出上次没用完的牛肉,混着番茄先在锅里闷着。
他正尝着味,听到客厅里手机在响,连忙跑出去发现是白羿羽的电话:“喂,阿羽。”
那头传来白羿羽懊恼的声音:“晚洲,这周你们学校是不是放假啊?”
宋晚洲这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周五就放假的事情,连忙道歉:“阿羽,对不起啊,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现在在哪儿啊?”
白羿羽长叹一声,踢着二中门口的石子往回走:“我应该早点问你的。过几天有个友谊赛,我本来想说给你送门票来的,最近忙糊涂了,我都忘了明天就是国庆了。”
“要不然你来找我吧,正好家里没人。”
宋景擦着湿发从楼上下来就听到宋晚洲
说家里没有,水珠顺着皱起的眉毛从鼻尖滑落,薄唇紧抿站在他身后,沉声问:“谁?”
宋晚洲刚挂断电话回头就对上宋景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看着他湿透的衣服,笑着把人按在沙发上找来吹风习惯性给他吹头发:“是阿羽打来的。我忘记给他说我们已经放假了,他跑去给我送门票结果发现学校大门都锁了,所以我把人喊到家里来吃饭,顺便让他休息一下。他最近一直熬夜,电话里都还在打哈欠。”
“哦,”宋景脸色稍缓,把手头的毛巾递给宋晚洲,“他的身体能熬夜吗?”
宋晚洲轻抿着嘴唇,从鼻腔里长呼一口气,脸色担忧地说:“是啊,但是阿羽想去做,就顺着他的心吧。”
宋景不再说话,他没有立场发表观点,微微低头方便他哥哥在他头发上揉搓,厨房里飘来一股异味,吸了吸鼻子,问:“哥哥你是在煮什么吗?好像有糊味。”
宋晚洲连忙放下吹风,跑进厨房看见煮干的锅底,苦笑一声把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食物倒进垃圾桶,洗了洗手抱歉地说:“看来只有吃外卖了。”
白羿羽的机车比外卖的电瓶车先一步到宋家,一进门就找水,咕噜两口温水下肚,才感觉干得冒烟的嗓子活了过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宋景好奇地坐过去:“小景你们学校也放假了啊?不是。。。”
宋景抬眼打断他:“嗯,放假了。”
宋晚洲从楼上找来自己的衣服搭在沙发上,看着白羿羽新剃的寸头,好笑道:“怎么想着要剃个寸头?”
白羿羽手按在还扎手的头发上,仰着脸咧开嘴,笑得露出牙齿来:“帅气吗?”
宋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一休。”
白羿羽不和小自己五岁的小屁孩一般计较,站起身拿起宋晚洲的衣服往浴室走,神秘兮兮道:“晚洲,我待会儿给你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