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韩以歌跟着跳下去,淹没在黑色的湖水中。
紧接着又一个身影跳下去,今夏看得分明。
时寅。
“是谁救了我?”今夏迟疑地问,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一次活下来,又要承受谁的救命之恩了?
“我不知道,只知道救援的人来时,先找到韩以歌,但是他不愿意上船,最后他们俩一起把你托了上来,如果再晚一点,你们都救不回来了。”
今夏只觉得可笑,一个恨之入骨的哥哥,一个刚刚拒绝过的男人,这恩情,不知道怎么还。
“今夏,韩以歌也在住院。”
蔡西贝试图劝说今夏,不要这么执拗:“他跟着你跳了下去,水的冲击力很大,又撞上了前来救援的快艇,听说手上的旧伤复发,现在也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手?
旧伤?
韩以歌一只戴手套,今夏不曾注意他手上是否有伤,只记得小时候韩以歌傻傻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故意骗他去搬石头,又被那几个孩子故意砸断了手指骨。
今夏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韩以歌,带他回到韩叔叔那里。
她没反应,蔡西贝不再追着她说,戴上耳机玩游戏,这几天大家都累了,应该给彼此一些时间喘息。
蔡西贝心大,玩一会儿游戏就困了,今夏或许是睡了两天,人竟然精神了起来。
她睡不着,坐起来出去透透气。
医院她很熟,只要随意问问护士,就能知道韩以歌在哪里。
他们相距不远,今夏从窗户出去,顺着花园的小路,走到韩以歌的病房前,落地窗开着透气,他们之间没有隔阂。
他躺着不能动,双手带着黑色皮手套,乍看之下没有问题,却只能用双手的手腕,去拿床头上的水杯。
这场景,和当年的贺怀喻何其相似,今夏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生了怯意后,试图转身回去。
“哐当!”
韩以歌没夹住,水杯掉在地上泼水开来,他又俯身去捡,连带着把桌上的药盒也扫到了地上,一时间手忙脚乱,手腕撑在地上,正正好压在玻璃渣上。
“嘶——”韩以歌倒吸一口凉气,黑色手套下,血迹顺着手腕往下流。
今夏立刻跑进去,把韩以歌扶回床上,质问:“为什么不叫看护?你想在我面前装可怜?”
堂堂韩胜集团的老板,身边没有保镖没有看护,一个人在病房里狼狈摔倒,今夏觉得他在自作自受。
“坐这一边,小心踩在玻璃上。”
韩以歌伤的同时,还不忘保护今夏,不让她往这边来。
今夏在病房里环顾一周,柜子里放着应急用的医用物品,跑过去拿过来,用镊子捏掉韩以歌手上的玻璃渣,才小心翼翼脱下他的皮手套,处理手掌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