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乃松开了握紧的手。
她喘了口气,说:“当然不会。”
“那么,如果你是鸣人。”纲手又问:“你会因为老师的死,因为自身的身份,而躲藏在战场之外,以求别人用死亡来换取自己的生存吗?”
“……”
“所以……”纲手咬一咬唇角,厉声说道:“请相信鸣人吧!他是一个足够勇敢的忍者!而且……我也相信,他可以亲手替自来也……替自己的老师复仇。这份仇恨,没有其他人可以结束。”
琴乃的目光游移不定。
就在她踌躇之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齐齐而入,开口就提出“不能召回鸣人”。
纲手的眉头蹙得更紧——小的还没打发完,老的又来了!
简单的几句交谈后,氛围便变得不甚愉快。纲手忍无可忍,几步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个上了年纪的顾问提了起来。
“你、你想对身为顾问的我们做什么!”小春慌张的问。
炎向来威严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之色——大概,是他从没见过这么直接粗暴无礼的火影吧。
“你们不能总是把鸣人当做小孩子!”纲手捏紧了两人的衣领:“木叶的火之意志,已经被培养并且继承了!鸣人现在,正是要超越自来也的时候!他并非木叶用来抑制战争的道具,他是守护木叶忍村的忍者啊!”
纲手说完这句话,松开了他们的衣领。炎和小春纷纷后退数步,却还想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纲手身后的琴乃却插话了。
“……相信鸣人吧。”她握紧双手,十指交错于胸前:“祖父,相信他吧。”
纲手略略诧异地回头——她没想到琴乃会帮她说话。
这个被老头子派来的助手,难道不应该帮自己的老头子说话吗?
“就是这样。”纲手一摆手臂,坚决地说:“把鸣人从妙木山召回。”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被纲手的决绝镇住,竟然没有再说什么。小春无奈地摇了摇头,而炎则不甘心地撇过头去。但是他心知,这间办公室里的三个女人都已经向鸣人偏心了。而且,他自己的内心也有着几分动摇。
“我要去屋顶施术治疗伤员,并且等候情报。”纲手说着,转向了琴乃:“琴乃,你……”
“我要去村子里。”琴乃说着,用手上的白色发带将深蓝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她利落地绑好头发、将发带打结后,坚定地说:“现在村里一团混乱,总有需要我的地方。……这种时候,就不应该待在办公室里头疼和其他国家的外交关系了。”
说完这句话,她连正门都不走,竟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踩过一片房顶,几下就没了人影。
纲手扑到了窗口,盯着她最终消失于空中的一点黑影:“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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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的情况比琴乃想象地还要糟糕一些。四处的房屋都毁损得厉害,俨然一副地狱模样。她穿过滚滚浓烟,视线在废墟中逡巡。猛然间,她注意到了破败之中一抹反常的光。
那是……
“……卡卡西!”
她在空中便喊出了声,反手取出一把苦无,便朝下投掷而去。
而在那片废墟中,正是生死一线、千钧一发的时刻——旗木卡卡西瘫跪在废石堆上,而他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黑底红云袍的橙发男人。那男人轻巧地捏住一枚锋锐的铁钉,朝着卡卡西额心而去。铁钉去势决绝,那道反常的光正是由它发出。
“叮”的一声响,铁钉在迫近卡卡西额头之时,被苦无打落在地。琴乃也随即落在卡卡西的身侧,她转身想要扶起卡卡西。然而,她却听见了一句话:“快点走。”
那声音虽然很轻,也略带沙哑,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琴乃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始打量卡卡西的模样——用“狼狈”来形容,绝对不为过。他丢了护额,身上伤痕遍布,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面对敌人,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佩恩站在高处,说:“又来了一个吗?”
卡卡西又催促道:“趁现在,快点离开。只靠你一个人,是无法打败这家伙的。”
琴乃蹙眉,说:“你让我放弃同伴自己逃走?这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情。”
卡卡西被她的话问住,只能报以一阵咳血之声。他被佩恩用斥力摔了数下,内脏受到不轻的损伤。此刻,他看着琴乃坚决的脸,知道自己无法劝说她离开此处。于是他说:“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让丁次活着离开。他已经了解了佩恩忍术的关键。”
琴乃将视线朝一旁投去——年轻一辈的忍者秋道丁次正伏在父亲的躯体旁抹着眼泪。
“我知道了。”琴乃点点头,横到了佩恩与丁次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