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心没说话,他把袖子拉下来了一些,改用左手夹菜。他左手使得很顺,看上去和惯用手一样流畅。
莫之文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展心,你左手用得这么好?”
程展心道:“我小时候是左撇子。”
后来他爸看他用左手不顺眼,把他左臂打骨折,吊了两个月石膏,他才改用了右手。
吃饭间,莫之文又问了程展心不少问题,程展心都答的似是而非,陆业征愈发觉得程展心说个话都遮遮掩掩的,肯定心术不正,吃完就划了卡拉着莫之文走了。
程展心本来想喊住陆业征,给他一份饭钱,但陆业征腿长走得快,程展心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没影了。
程展心思前想后,磨到晚上,还是给陆业征发了消息,问陆业征中午的饭多少钱。
程展心倒不是清高,他是看出陆业征看不上他,也看出陆业征觉得自己想贴着莫之文占便宜,就不想承陆业征情。
哪怕是一顿饭,程展心也想跟陆业征算算清楚,划清界限。
过了十五分钟陆业征回了他两个字:不必。
程展心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有种事情没办成的烦心。
不过没过多久,陆业征突然回了电话过来,程展心接了,对面说:“你那天送的糖水,再给我送一份来。”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程展心很是摸不着头脑,他那天送了十几份过去,陆业征也不说清楚是全要还是要其中一份。
他想了想,告诉老板娘,上次那个大客户又要一模一样来一套,老板娘高兴坏了,立刻给他做了装进保温箱,程展心又去了陆业征家里。
陆业征给他开了门,见程展心左右手都提了一袋,皱起眉问他:“怎么这么多?”
“……楼下还有,”程展心说,“我以为你说要一样的。”
“我是要我吃的那份。”陆业征语气不怎么样道。
程展心没有生气,好声好气道:“我不知道你吃的是哪一份。”
“你不是记性很好吗?”陆业征讽刺他。
“我走的时候你还没吃。”程展心说。
陆业征一愣,他早不记得了。他今天是跑了半小时步出来,恰好口渴,看见程展心那条短信,回了个“不必”之后,突然想起那天那碗糖水还算爽口,就想让程展心再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