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后,李殊先让沈宜游进房休息,和律师去了会议室谈话。
律师已获取莱顿·艾迪在大学时因妄想性障碍休学一年的证明,准备向媒体公开。顾问团队也已知悉此消息。
他们沟通了具体的细节后,律师便离开了,李殊在会议室坐了几分钟,迟疑地站起来,很慢地往套房的主卧走去。
主卧的门是灰色的,镶着铜制把手,李殊按上去,手心和指腹感到一阵金属的冰凉。
他向下按,轻推开门,走进卧室,看见沈宜游躺在chuáng里,安静地呼吸着。
李殊又走近一些,看见沈宜游闭着眼睛,睡得很沉,白皙的手臂从香槟色的睡袍里伸出来,搭在柔软的被褥上,令卧室成为了一个被巨大泡泡包裹起来的美梦。
李殊坐在chuáng边,很轻地圈住了沈宜游的手腕,沈宜游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你继续睡吧。”李殊说。
沈宜游眨了眨眼,坐了起来,睡袍从他肩头滑落了。
房间里比较冷,李殊抬起手,一开始应该是想帮沈宜游把睡袍拽好,但是手碰到沈宜游的肩膀,忽然按着摩挲着,靠近了沈宜游,啄吻沈宜游的脸颊,并说出反悔的话:“也不是很晚,没有必要睡得太早。”
沈宜游被他弄得很痒,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叫李殊名字,问一件方才想到的事:“你是怎么找到那家餐馆的。”
李殊的吻停顿了一下,眼睛没看沈宜游,面色一如往常,看上去好像并没有打算回答沈宜游。
沈宜游确定了:“你在偷偷定位我。”
李殊说:“可以明确定义偷偷吗。”
“……”沈宜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李殊,“你在侵犯我的隐私,请你立刻停止。”
“已经停了。”李殊说。
他看着沈宜游的眼睛,说“我知道是错的,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沈宜游坦白:“一共开过七次。三次是因为要找你,四次是因为想你。”
沈宜游看了他少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说:“以后不要开了。”
“好的,”李殊说,“对不起。”
其实这还是沈宜游第一次听李殊道歉,因为李殊总是很高傲,又很倔qiáng,大概觉得自己永远不会错,也不可能做道歉的人。
没有等沈宜游做出反应,李殊突然凑过来,抱紧了沈宜游的腰,蜷曲的浓密短发蹭在沈宜游的颈间,开始控诉:“他帮你开门的时候,差点碰到你的胳膊。”
他把沈宜游抱得很紧,温暖的体温透过棉质T恤,传到沈宜游身上。
沈宜游把手放在李殊背上,想了想,问:“那你怎么不过来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