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殊似乎毫无进一步的欲望,沈宜游便也没办法想象他们谈恋爱的样子。
五月初,沈宜游去首都出三天差,争取一位合作希望很大的客户。
他从周三待到周五,客户的公司到他家得穿过整个市区,聊方案也不知会不会聊到太晚,住家里太不方便,沈宜游便打算周二提早回家呆一晚,给父母带点礼物,接下来的两晚就住在客户公司旁的酒店。
但没有想到回家的当晚,就被父母按在书房谈了两个多小时的心。
父亲多汗,向来贪凉,书房空调开得很低,沈宜游被冻得喉咙疼,他有一种即将生病的预感,喝了感冒冲剂,倒头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睁眼,沈宜游觉得很冷,酸气从骨头里往泛,下楼测了温度,三十八度七。但他和客户约在十点,不敢迟到,就吃了退烧药和止痛片,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或许是因为发着烧状态不好,和客户的沟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拜访结束得也比他预计得早很多,下午一点不到就从客户公司走了。他在路边一家药店买了药,回酒店房里吃了,躺上了chuáng心里想的都是工作的事,药效让他感到困乏,却始终没法让他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他接到了李殊的电话。
李殊在那头说了句话,沈宜游迷迷糊糊没听清,就坐起来了一些,他没什么力气说话,很轻地问李殊:“你说什么?”
“我周末没时间来了。”李殊说。
沈宜游迟钝地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李殊原本和他约好了周六见面。他抓了一下被子,酸楚的难受从快停转的大脑里钻了出来。
“哦,”沈宜游对李殊说,“好。”
李殊没有说话,可是不挂电话,沈宜游也没挂,两人沉默了大半分钟,沈宜游忍不住对李殊说:“本来也想让你不要来了。”
他坐直了,伸手够到chuáng头柜上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刚才吃药倒的温水早就凉透了,水冰冰地顺着喉管往下淌,沈宜游咳嗽了几声,把杯子放回去。
李殊在那头叫他的名字,问他:“你不舒服?”
沈宜游躺回chuáng里,没回答李殊的问题,说“我要睡了”,把电话挂了。
还没隔几秒,李殊重新拨了过来。
沈宜游看着李殊的名字,呆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你不舒服吗?”李殊再问了一次,沈宜游听不出李殊到底是不是关心他,就很轻地“嗯”了一声。
李殊顿了顿,问他:“你在家?”
“酒店,”沈宜游说,“我吃过药了,很困,没什么事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