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两人便从小打小闹转为真正地杠上了,两边都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食ròu寝皮。
最近阮争似乎消停了些,罗聿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这次是想锻炼锻炼陆易,才叫他一人去接货,谁知又是这个阮争……
罗聿看了坐在前头的陆易一眼,道:“不全怪你。”
陆易的肩膀仿佛松了松。
“罚还是得罚,”罗聿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过了一会儿才补充道,“一会儿自个儿去宋老那儿领。”
“是。”陆易小声回答。
罗聿又转头吩咐他身边的刑立成:“给我查查震廷最近在干什么。”
罗聿费了不少功夫,和内陆的朋友紧急调了一批货,才算是把这事儿半真半假地掩了过去。中东客人的船推迟了三个多小时出发,险些被卡了下来,对方对罗聿的延误颇有微词,罗聿送了不少好东西,搪塞了过去。
阮争神出鬼没,刑立成查了许久,依旧找不到具体的东西,只是有消息称阮争前些时间出了一次平市,不知做什么去了——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有等于没有。
说不定人就是去海岛度假去了呢。
不过罗聿也没有精力再将心神放在阮争身上,他即将要见来自A国的一位军火巨头的独子A·L,谈一条新的运输线。
A·L独身前来,罗聿为表重视,亲自带着司机去接了他。
一上车,A·L就迫不及待地告诉罗聿,他喜欢亚洲女人。罗聿了然地笑了笑,吩咐司机改个方向,带劳伦斯先生去他一位首都的朋友托他帮忙打理的私人会所,白巢。
私人会所这个名号打得再如何隐晦,做的终究是皮ròu生意,只不过相对在破旧居民楼里头私自招徕客人的地方来说要干净些罢了。
白巢建在离机场不远的一块森林绿地边,附近还有马场和高球场,一栋白色的小洋楼隐在树影里,是个不好寻的地方。
罗聿也时常光顾这里,司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刷卡开下去,停在熟客的通道口,下车给老板开了车门,就自觉地走了。
白巢的经理Neal,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带着罗聿和A·L坐电梯直达三楼的客房,房里站着几个亚裔女孩,各种类型的都有。
A·L挑了一个英文不错的女孩儿,Neal开口让她好好招待贵客,然后便和罗聿一起从房里退了出来。
Neal问罗聿:“罗先生要不要看一看我们新来的几个小少爷,都很干净。”
罗聿摇头:“这次不必了。”
他沿着走廊往前走,边走边问Neal近一段时间白巢的运营情况,Neal思及罗聿阴晴不定的性格,一时间如临大敌,紧张地回答他的问题,生怕说错了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男孩子冲了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的男子在后头拧着他的手要把他往回拖。
男孩见了罗聿,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用一双可怜的大眼睛盯着罗聿,绝望地求救:“先生!救救我!”
那男孩子生得很纯,唇红齿白,是罗聿非常喜欢的那个款式。
罗聿便站住了脚,扫了大汉一眼,大汉虽不认识罗聿,但看经理畏畏缩缩站在罗聿一旁的样子,便也不敢造次,只好放开了男孩儿。
他一松手,男孩儿失了重心,脚一软,跌坐在罗聿面前,抬头看着罗聿,看见男孩子脖子上的一道新鲜的鞭痕,罗聿皱着眉头问Neal:“白巢最近很缺人?”
Neal也没见过这个男孩儿,他皱着眉头问那大汉:“阿良,怎么回事?”
“这小子带来的时候好好的,”阿良粗声粗气道,“谁知一进来就给我装贞烈!”
“我,我来的时候不知道……”那男孩儿小声反驳。
阿良也是奉命行事,无故染了一声腥,刚想辩解什么,Neal打断了他:“行了。”
“罗先生,我们进去说?”Neal怕走廊上有人经过,让罗聿更不高兴,便提议。
罗聿点了点头,Neal就推开门,里头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有沙发与卧室。
罗聿低头看了看男孩儿,问他:“站得起来吗?”
男孩儿点了点头,手攀着门站了起来,小声说了句:“谢谢您。”
接着便摇摇晃晃走进了房里去。
关起了门,Neal才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
阿良看了面无表情的罗聿一眼,和缩在一旁的男孩,支支吾吾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说。
这男孩子名叫苏家文,是中文系大二的学生,母亲欠了赌债,他替母还债被人骗来白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