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也说了我的尺寸?”霍长治没有忍住。
许初闭了闭他看不见的眼睛,咬牙道:“我没有。霍久安告诉我,他查监控找到了我,就找到了跟我一起离场的人,又调了别的监控找到了他的房间号知道了他的身份,最后他说,那个人不久前得急病死了,叫我节哀。他描述了你当时戴的面具和我确认,那个黑色的面具很特别,所以我确定他说得是对的,我当时还很唏嘘。”
霍长治听完,道:“我住的房间没有房间号,也不在宾客名单上。”
“你不好好工作还要出来跟人打炮,没上司管你吗?”许初恨恨道。
“那艘船是我的,”霍长治说,“我本来只是去视察安保,是你拉着我要——”
许初对霍长治绝望了,他打断他:“霍久安知道我的一夜情对象是你,他让你来找我,这是什么用意?”
“他只能找到我,”霍长治说,“他在香岛没别的亲人,最后在医院的只有我,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只能在这里等死。”
“他给你图纸,”许初平复下来,仔细梳理逻辑,“没交待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他只说让我来海昌大楼B座1603找你,带上图纸,一定要快。”霍长治复述,“你是不是把霍久安想的太复杂了,他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看起来是觉得我能够立刻把你带出来的。”
许初晃晃脑袋:“霍久安做事情,我都不懂,但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安好心。”
他想到了刚才摸着的手铐的设计图纸,疑问愈发深厚:“霍哥哥,你能不能再帮我看看手铐和脚铐的设计图纸?芯片那一部分,我觉得有问题。”
霍长治说好,让许初回c黄上躺着,他去书房把图纸拿过来。
许初爬回了c黄上,霍长治还拿了两个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背,许初“噗”地笑了,说霍长治像个月嫂。
霍长治拿了图纸回到房里,许初却歪头睡着了。
他站在c黄边,定定地看了许初片刻,小心地想把许初抱平,他手脚很轻,但许初睡得浅,身体被一摆动,还是微睁开了眼睛。
他右手下意识地想按着c黄撑起来,霍长治赶忙捞住他的手不让他按,许初失了着力点,背部落回c黄里,头磕在c黄头,磕清醒了。
“拿来了?”许初睁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左手拉着霍长治坐起来,“从手铐顺时针方向的第一块芯片开始说,它是不是和第三块架构很像?”
霍长治对比了两块集成电路的线路,又看了另两块,道:“第一块和第三块很像,第二第四块都不一样。”
“脚铐呢?”许初急问。
他听到纸翻动的声音,不多时,又听到霍长治说:“和手铐很像,但是又有些许不同。”
许初伸手让霍长治带着他用指腹感受设计图纸的线路,把两张都摸了个遍,许初觉得奇怪:“你说的不同在哪里,为什么我摸出来,手铐和脚铐是一样的?”
霍长治说:“有几条线的颜色不同,还有一小块线路,像是用图章敲上去的。”
“颜色倒是——”许初刚想说颜色不一定有影响,手脚上一阵刺痛间,他脑中浮现出霍长治所说的“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只能在这里等死”,顿时有如醍醐灌顶,他背上惊起了一阵冷汗。
他知道霍久安的用意了。
许初和霍长治,最多也只有一个人能生还。
“好了,图看完了,霍哥哥快给我做饭去,”许初反应很快,他决定先把霍长治赶走,“我在这里想一想。”
霍长治盯着许初的脸,没有错过许初大惊失色的那一刻,但依旧是顺着许初的意思,去了厨房。
08:00p。m。
到了夜里,许初的体温又反复了,升到三十九度多,霍长治帮他把手上的纱布解开重新消毒,许初被刀割伤的三个手指肿的发黑,伤口边沿往外翘着,和美式恐怖电影里的特写一样。
霍长治用棉签在他的伤口上小心擦掉血痕,棉签碰到伤口时,许初一声不吭,伤口边的皮ròu好似已经不是他的,连痛感都没有。
霍久安动作很慢,又花了十分钟将新的纱布包回去。
许初的手受伤没办法洗澡,发烧出了一身汗难受,叫霍长治给他去放一浴缸水泡一泡。
霍长治走到浴室门口,又折回来,问许初,“你的手铐和脚铐真的只是定位作用?”
许初一惊,强自镇定道:“什么意思?”
“按照你的说法,手脚铐有两个相同的芯片,还有两个不同的芯片,我猜你本来以为其中一个用来传递和接收信号,另外三个是内部控制,后来发现,原来有两个传递和接受信号的芯片,”霍长治下了判断,“许初,你在骗我。从一开始,我们的信息就是不对称的,我现在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却瞒了我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