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李牧微笑着道:“屠伯伯是担心小侄木秀于林。”
京都门阀世家林立,明里暗里势力分布,李牧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读书人,天资绝顶,又有望任相,等他回到了京都就是麻烦到来的时候。
良久,屠千里看向张礼,开口道:“我们做的决定并不算对,这小子要比我们想的通透。”
“前往京都的信使算算脚程应该还没出寒洲,还来得及。”一旁的张礼表情严肃道。
李牧赶忙摇头,道:“其实我挺喜欢军中的,朝堂上水太深,尔虞我诈想想就头疼。”
“以你才华天资,将来拜相那几乎是一定的事,你就这么甘心放弃了?”张礼看向李牧。
“张相,实不相瞒,晚辈志不在此,如果可以,我只想混吃等死。”
“呵呵,”张礼微微一笑,不可置否,道:“这想必是不太可能了,自你展现出你才华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你这一生的不平凡。”
“有军职,等待你的麻烦会少很多,你解决麻烦的方法会多很多。”
……
一番交谈,半个时辰的时间,李牧才退出大帐。
有人愿意为自己铺路,他很感谢,除了至亲之人,没人会管你死活,老屠明显把他当作了子侄。
至于张礼,可能因为他的天资更多一些,不管如何,这终归是好事,而且他对现在的路也很满意。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谁也不知道那个角落里站着的是敌人,那个角落又是自己人,总之京都水深,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哪怕自身实力不弱,但实力并不能解决一切,还需要足够的智慧。
自古以来,不知多少实力高绝的强者,还不是死在了阴谋诡计之下。
去应付那些阴谋诡计,这也恰恰是他最不喜欢的。
……
大军营寨中多出了一面将旗,黑红交织的李字旗迎风招展,在战旗飘扬的军中并不算起眼。
军需营营地,老兵们忙碌着扎营,在他们一旁,是一支黄袍黄甲的军队。
他们战甲锃亮隐隐有流光散发,衣袍鲜明,神情倨傲,腰间长刀在阳光下不时闪烁微光,这一身装备,一看就不是凡品,起码是四品法宝。
此时见到军需营骑军都是残疾老兵,目光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其中几名年纪不大的士卒还朝着军需营老兵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有上战场的机会,还把我们安排在了后方,难道我们禁卫军还不如这些残兵?”一名士卒不满道。
“这是屠军帅的意思,你埋怨也没用,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另外有士卒无所谓的道。
“这些老卒,残的残,老的老,还能战么?”另外一名士族怀疑道。
“别小看这些老卒,他们能活到现在,实力也不会弱到哪去。”其中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士卒明显要懂得多。
“就算不弱,都这样了也强不到哪去。”
“哎,我们也只能跟他们一样在后方待着,没啥区别。”
“哎!”
……
一群年轻士卒摇头叹息,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边境,原以为可以大杀四方,没想到却被安排在了后方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