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不敢看盛灵儿,村里还没有过成亲前直接退婚的,他是读过几本书的,知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但是他实在是不喜欢盛灵儿。
盛灵儿非但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温柔体贴,还冷冷淡淡,有时候眼神还带着几分阴郁,看的他都发怵,之前盛灵儿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猎手,因而两家才定下了亲,可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村里都说盛灵儿不详,娶了怕是要走霉运,母亲早有退婚的意思,他虽不忍心,但是想到自己以后要与盛灵儿一起,还是咬咬牙过来了。
盛灵儿这几日早把原主的记忆看了一遍,知道他们是谁,少年名叫林安谢,不比村里的盛发财,富贵之类的名字,据说是他爹翻了半个晚上的书找出来的。
林安谢虽不聪明,但是勤恳,读书倒还可以。
读书人?盛灵儿心中冷笑。
原主就是被这些人逼死的吗?
林安谢被盛灵儿嘲弄的目光看的不自然,微微后退了一步。
花婶被盛灵儿刚才的举止摄到了,想动手却又没有底气,咬牙道:“这婚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否则族长来了吃亏的可是你。”
在这里,族长甚至比当官的还要厉害,倒不是说有多大的权利,而是当官的,比如说是县太爷,一辈子怕是都见不到几面,而族长,却是大事小事都要打交道的,他一句话,根本无需上报就可以把你赶出村子。
盛灵儿冷眼瞧着花婶,直到人有些不自在才淡淡开了口:“这婚,我什么时候说不退了。”
在场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盛灵儿竟然痛快的退了婚。
花婶也有些惊诧:“你同意?”
花婶有些警惕的看着盛灵儿:“你打什么主意?”
盛灵儿笑了,只是这笑容带了一股子冷意:“婚,当初可是你们提的,如今要退,总该出点什么吧。”
花婶脸色一变,强忍住怒气:“你还要做什么?”
盛灵儿道:“一千文。”她似笑非笑:“就当是你们的赔礼怎么样?”
花婶神色阴晴不定,盛灵儿几乎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两千文几乎够一户人家用一个月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平白无故交出去,总是不痛快。
盛灵儿心中冷笑,有好事便削尖了脑袋上,一出事就钻进乌龟壳里,把别人的名声不当名声,把别人的命不当命,只是这次,可由不得她想怎样便怎样。
“你可得想好了,当初白纸黑字写的,就算是族长,我要是死活不答应,他又能怎样,况且,一千文,不算多吧。”盛灵儿的话不断压在花婶心上,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
“好。”花婶终是同意了。
但是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目的是达成了,但是被这丫头一搅和,赔了一千文,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此时最不是滋味还不是花婶,而是林安谢,盛灵儿此时虽然面黄肌瘦的,但是眼睛清的发寒,看的他刺刺的,总觉得是对他来的,便低头扯了扯花婶袖子:“我们走吧。”
盛灵儿懒得看她们,转身回了屋子。
不是不计较,而是她初来乍到,花婶一家,最好别让她逮到机会。
师傅经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吃什么就是不能吃亏,受什么就是不能受气。
盛灵儿冷冷一下,眸子里有些不符合年纪的狠厉,咱们有帐——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