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窝里的人。
正想着沈叙,他就突然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出浴缸,用白色毛巾圈住我。
擦拭水渍时他的力度有些重,我不禁痛得嘶了一声,他如梦初醒,忽地停下动作。
我睁大眼看向沈叙,他和我对视一会后,低首想要亲我的颈项,却被我下意识避了避。
又是一个让空气凝固的停滞。
沈叙侧身,到旁边站着,让我把睡裙穿上。
「你要看着啊?」
沈叙移开目光,道:「你泡这么久,待会晕倒的时候得有个人给你扶脑袋。」
「……哦。」
我利索地穿好睡裙,又麻利地钻进被窝里,当察觉到枕边多了一份冷冽的气息时,翻页声同时在我耳边响起。
「你想听诗吗?」
我先是一惊,后情不自禁地点头:「想。」
沈叙开口时,我原本已经阖上的眼眸倏地睁开来。无论是节奏的顿挫,气息的转换,还是声音的控制,都让那个记忆中的翩翩探花郎和眼前的沈叙在不断交映起来。
如今是沈叙在念,我听了半夜的诗,在这半个夜晚里,摒弃了清醒,沉溺在幻觉里。
我第二日早早就爬起来吃早膳,离餐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上面摆着一碟糖蒸酥酪。
我在这里用过很多点心,唯独没有见过与我从前吃的那些,这是第一次见着。
周阿姨笑着说:「小夫人,这是奶……」
沈叙打断她:「糖蒸酥酪。」
说罢,沈叙仔细地端详着我的反应。
我怔了怔,坐下来笑了笑:「是糖蒸酥酪。」
沈叙点头,安静地看我用勺子尝了一口。
然而口舌刚碰到,我便不可遏制地呜咽起来。
周阿姨懵住了,给我扯了好几张纸巾递过来。
沈叙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林瑶,」沈叙俯身揽住我,声音极轻极轻,「我、是、你、的、驸、马。」
我哭得更凶了。已经没有心力去想其中的弯绕,只懂得止不住地用沈叙肩上的衣料来擦眼泪。
许是因为情绪总是跌跌浮浮的,我那几日格外嗜睡,连周阿姨也整日念叨我气色很差,所以沈叙把公司的任务都搬到了别墅的书房来完成,于是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家里,只要我想找他就能随时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