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从任何意义来说,都是不该在一起的。你与昊帝座在一起,彼此伤痛,却也无法放开手,宁可受伤也要搀扶在一起;而那两人在一起,只有单纯的彼此相互伤害。他们并不是非对方不可,不是没有对方,就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的人。
但是,能让武圣大业功亏一篑的,只有祈。而祈虽然在忠义之间选择了忠,却始终没背弃‘情‘字……“情天易破,恨海难填。
轩辕将目光投向御书房一角的多宝格。那下面有个小箱子,放着的东西,很久没人打开过。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那里是什么。
但这一刻,他又记起来了。
抚嘴咳了几声,声音暗哑,一口浓痰吐不出,哽在喉咙里极为难受。旁边小太监立刻过来帮他抚背,又有宫人端着新沏的茶水奉上。他咳了会儿,接过茶水喝了两口,这才喘过气来,用眼神示意小太监:“把下面那个箱子拿给朕。”
箱子不大,里面放的东西更少,不过一块玉佩,一张纸。
玉是透明的美玉,一面雕着数十年前一度权倾天下的祈王府表印,另一面,却小儿涂鸦般刻了个歪歪斜斜的情字。玉佩莹润剔透,可以看到玉下手指暗影。十几年未沾人气,玉身罩了层碧绿的清岚。
这块玉,由他手上,到他手上,再回到他手上。
不该结的缘,就这么散漫地系上了。
玉佩以外,还有一张枯黄的纸。没有刻意保存,于是轩辕拿起它时,纸身发出微微的脆响,让他不由担心会不会就这样碎了。
纸条上的字,温润却霸气,笑里藏刀,柔中带韧,险之又险。力道透纸而出,数十年未减气势。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
今看摇落,凄沧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最后一个堪字,收笔甚急,隐带凄苦之味。凑近眯眼看了会儿,轩辕苦笑。
“他到底不曾负了你……而你,也没负了他……”
心中有股苦涩的情绪,不知是惋惜还是遗憾。
之三
得相能开国,生儿不象贤。凄凉蜀故伎,来舞魏宫前。
祈走之后,暗流归红袖代掌。其后红袖与宝亲王结亲,只有请辞暗流之职。
明与暗的势力,不能同操纵于一处。功高震主的人,无论是否无辜,都没有好下场。
无关上位者的信任与否,只是现实一向如此。一旦手上握有绝对的权势后,你不用,也会成为别人手上那把刀。所以聪明的下属不会让自己成为上位者心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