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难找。要叫我自个儿再去一趟,怕也是不成的。”日君盘膝坐下,“新婚之夜新郎还跑到那里,看来资料在那边倒是有几分肯定了。”
插上一枝玉钗,她斜眼瞧了过去。“不怕是他们故弄疑阵。”
“所以要肯定一件事啊。”日君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要肯定那个西席先生找上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去肯定吧,我得去拜公婆了。”水横波难得也有无力的时刻,“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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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没想到他也下无名山了。”有人低声笑着。
祈世子立于一旁,口气微微激动!“真的是他吗?”
锦衣一闪,那人再次笑起。“不用这么激动,他已经不是你想像中的人了。”
祈世子握紧了手,手在轻颤着。
第2章江湖故人
祈王府占地数十坪,其地围之广,实难形容,光那院院楼楼的名字就足以让日君头大不已。当下虽说是要去找西席先生,却还是坐在花园中,动也不动。
来来往往的侍从们都忙得很,忙着把昨日酒筵的善后事情处理个干净,谁都没空去睬这个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的家伙,他连找个人问都不成,只有瞪大眼,想着传说中守株待兔的那个人最后有没有饿死。
身后轻轻一响,他头也没回,依然静静坐着。
“咦,小侍童,你在这儿干嘛?”柔和的声音响起,一位青色长袍的青年探头问了过来。
日君吓了一跳似的,跳起身。“谁?!”然后转过头来,长吁口气。“吓死人了!!”
“啊,真是对不起。”青年笑了起来。“我这是第二次跟你说对不起了。”
“第二次?”上下打量着。“你是谁?”
“我?”青年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西席先生啊。”
“西席先生……”他拖长音,好半天才想到。“昨晚倒了我一身酒,拖着我乱闯的就是你了?!”
尴尬一笑,青年老实认错。“对不起,昨晚真失态了。后来酒醒了一直想找你道歉。”
“算了,早就说过不用了。”日君笑咪咪地,“不过你怎么会认出我?”
“这个……”青年苦笑。“这里只有你是生人,而且,你衣服还没换。”
他低头一看,可不是,襟袖上酒迹依然。昨晚折腾了一夜,几乎没睡,连换衣服一事都忘了,当下脸色立即红起。
“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青年识相地将他的尴尬一语带过。
“哪里哪里……”飞快地摆摆手,他终于定睛仔细打量着青年,修长瘦削的身形,文弱的五官,肤色有点苍白,一双眸子亮若点漆,却不是那种内功深厚的明亮,看来只是一个平常人,一个很平常的西席。
会被王府聘为西席,怎样也该有些不凡吧。不过日君虽非草包,但对于诗词赋典却是没有一样不头痛,当下也不想试探——一个下人,满腹诗书才会吓倒人。
青年看了看天色,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该走了……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去。”
“等等,”日君忙唤出声。“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我叫叶凡。树叶的叶,平凡的凡。”叶凡微笑着,如是说。轻风吹动,他的发丝飞扬起来,日君心下一动,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叶凡?你就只问了这些?”水横波从公婆那边回来,皱眉问着。
“来日方长嘛。”日君挥了挥手,不在意地说着,径自抓起桌上的点心。“你那边如何?”
“难缠呗。”水横波叹了口气。“两只狐狸,一直在为儿子说好话,哄来哄去,我差点都被哄得答应了。”
“答应了也无妨,反正到时你还是会闹出事来。”日君塞了满口的点心,正团团乱转地找着茶水。
“什么废话,那两只老狐狸哪会让人这么轻松开溜!”水横波狠狠瞪了他一眼。“所以你那边快点搞定,别连累了我!”
喝了口茶,喘过气来,日君托着下巴发呆。“月后,我有事想问你。”
这么庄重的直唤称呼,月后也只得一脸正色。“什么事?”
“无帝最后一次出手是什么时候?”
“帝座?”月后警惕地一扬手,让侍女们到屋外四角守着。自己也倒了杯茶。“这么一说,帝座的确很久没有出手了……最后一次……好像是五年前吧?”
“五年前?”
“是的,就是寒惊鸿死后一年,神仙府与无名教之事越闹越大,为了不让武圣庄坐收渔利,无帝与武圣见面,订下和约……随手出手连败祈红袖,太史绝,慕容霁云,除十八铁卫,压下神仙府。武圣见之亦叹其少年时未得如此功力,于是风传武林,天下人才称帝座天下第一人。不过从那之后他就不再轻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