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寒噗嗤一声,偷偷地笑了。
男人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伴随着蛊惑般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是不是感觉赚到了?像我这样的老公,你要懂得好好珍惜,一辈子牢牢握在手心里。”
“一辈子吗?”沈香寒呢喃着这四个字,思绪有些恍惚,一下子有些答不上来。
怎么可能一辈子牢牢握在手心里,她连身份都是偷来的,这幸福感也像是偷来的……
可是他温柔的触碰那么真实,让她越来越害怕,割舍不下。
一个小时后,杭少泽才将洗完澡的她放出来,雪白裹胸的浴袍,被热吹风吹过蓬松的长发披肩垂落在后背上,沈香寒浑身散发出着沐浴后的氤氲清香,镜子里白璧无瑕的皮肤上出现了深深浅浅的红痕,如雨点,如花瓣。
杭少泽在浴室里多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浴袍,漆黑如夜的短发,白皙如雪的肌肤,聚集在他身上几乎成了要命的颜色。
沈香寒坐在被窝里,看着他走过来拉开被窝另一角,她已经换好睡衣,掩盖住了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迹,却掩不住扑通扑通的心跳。
盖着同一床被窝,沈香寒明显感觉到了钻进来的一丝寒气,她盯着对方几乎没有温度的唇色,不由感到诧异,“你又冲冷水澡了吗?”
虽然气候一天比一天暖和,但是夜里还有些凉意,没有加热的自来水直接淋在头上……那得有多冷啊!
她只有过一段来不及萌芽就枯萎掉的初恋,并不了解男人,不明白所谓男人的冲动,并不能如同那火热的吻,想停在哪儿就停在哪儿。
杭少泽淡淡嗯了一声。
他略微低下头,拿起床头柜上厚厚的外文书翻阅着,从他进房间后就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她。
沈香寒有些不明白,明明几十分钟前他对她还温香软语,怎么突然就不愿意理会她了,是男人的暧昧本来就不值得信赖,还是她又做错什么了?
沈香寒又撇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真的心无旁骛在看书,无可挑剔的侧脸轮廓让人可以一直欣赏下去。
都说对于别人长久的注视通常自己是可以察觉到的,她已经很明目张胆了,他就是不看她,让她忿忿地怀疑他是不是瞎了!
她躺下来后缩在被窝里还是没法忽略这个问题,索性厚着脸皮,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你看的什么书?”
“lesguêpeschasseresses。”
杭少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速流畅,发音优美,低沉的颤音非常性感。
但是沈香寒没听明白,用她的大学四级水平来判断,这绝对不是英文。
她郁闷地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后,旁边的人似乎意识到了,用她听得懂的语言又重新解释了一遍,而且语气比电视纪录片的播音员念旁白还要温柔动听,“《souvenirsentomologiques》,就是法布尔的昆虫世界,我现在看到关于泥蜂的部分,因为是原版,所以刚才直接念出来了。”
他没有来得及细想一下,因为脑袋里当时装着别的事情,突然听到她的问题,怕露出破绽就脱口而出了。
对沈香寒来说,他的解释已经很难得了。
虽然杭少泽还是没有朝她扭头,但是他说话的口吻似乎没有生气,让她心里稍安,于是又问了一句:“你刚才念的是法文?”
“嗯。”
沈香寒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精雕细琢般的侧颜,瞬间觉得自己弱成渣渣了,在公司听过他用德语和西班牙语给生意伙伴打电话,在家里见过他和他的宠物伺养员交流阿拉伯语,这会儿又发现他轻轻松松看着法文原版书。
丁汝闻说他还修过经济学和理学,可是他却创办了一家珠宝公司……知识跨度广泛令人难以想象――
难怪他有着夸张的自信心,生来就注定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算不靠颜值,像他这种顶尖学霸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