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元祈一眼,淡淡说了句:“也不知太后是否知道襄王这件事。”
元祈闻言,眉心闪过一道yīn霾,道:“今日晨间,西华门有人私自夹带,转呈给慈宁宫的叶姑姑……”
他面色如常,只是瞳仁之中,深不可测,晨露心下雪亮,皇帝已是大怒。
她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太后与他,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一些信笺往来,也是寻常。”
“若是平常信笺就好了。”
元祈想起太后,心中又升起一种隐秘的念头,他眉头微颤,仿佛在忍耐什么,却终究叹息一声,说出了口——
“那日平王挟持太后,有人潜伏暗中,在一瞬出手相救,使得是一枚银针。”
“这不是静王惯用的吗?”
晨露想起宫人们含羞谈论过静王,道是他一贯以贵胄公子的模样出外冶游,一次在青楼中遭遇豪客袭扰,竟以一枚银针退敌,一时传为佳话。
元祈却断然摇头,道:“我自小看惯了他的手法,招式虽然天马行空,却是掩不住的华丽眩目,而那日闪出的一针,沉稳老到,却有摧枯拉朽之势——静王比起他来,竟是望尘莫及。”
晨露目光闪烁,灼然生辉,一时也不便开口,只剩下元祈咬牙不语。
皇帝毕竟是万乘之尊,他揣测了一回,心中隐隐有了芥蒂,事关太后的令名,却也不便再往下想,只得忍了怒火,转了个话题。
……
慈宁宫中,太后接了叶姑姑手中的秘笺,展开一看,已是怒色上涌,皎美容颜上一片煞白,紧咬了银牙,再无一言。
“主子……?”
叶姑姑见她气得五色不正,吃了一惊,在旁瞥了几眼,这才看了个真切。
“竟会有这种事?!”
她近乎是惊叹了,襄王生就的鹰视láng顾模样,素来狡诈跋扈,从来只有他给人下绊子,没曾想,这次竟然yīn沟里翻了船!
“咎由自取……”
太后发狠喃喃道,想起信上所写的,不由冷笑道:“还妄想吃了别人呢,这会子自己倒要担心了!”
她想起那日静王所说的,咬牙道:“这两个孽障勾搭在一起,也是鬼迷了心窍!”
她沉吟着,径自唤着叶姑姑——
“请静王进宫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