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好了,您楼下的业主要搬走,这是最后几件等着装箱上车的。您要是着急车子交给我,我替您停回车位。”
“不用了,不急。”周沉摆摆手,“楼下房子卖了?”
“对,两百八的那套。”
“最近政策限得紧,不是置办资产的好时候。”
“谁说不是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沈颐乔却忽得眼皮一跳,她突然想起被她遗漏的细节。前两天刷朋友圈的时候,好像看到向知南发了一条——在深市有家了。
“在深市有家”和“楼下业主变卖房产”这两件事并没有必然联系。即便是楼市低谷,每天深市的成交量没有几千也有上百,哪有这么巧的事。
沈颐乔抬手,碰了碰自己狂跳的眼皮。
左眼跳财,右眼跳是植物神经紊乱引起的肌纤维痉挛。对,就是痉挛。
她安抚自己道。
接连几天,每天下班,沈颐乔都会习惯性看一眼他们楼下的窗户。
整面落地大玻璃,里面漆黑不见光。
完全不像有新业主搬入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真的只是太过敏感之后,她逐渐忘记这件事。也因为农历年将至,台里事情实在太多,忙起来连一日三餐都赶不上,哪还有时间管别人?
这期间木木打全了疫苗,正式入住。
周沉对它很容忍。挠坏了皮沙发,推倒了红酒瓶,咬破了他的衬衣,周沉一概情绪稳定。唯一一次拎着小猫后颈谆谆教诲,是它抓坏了沈颐乔的丝巾。
“一条丝巾而已。”沈颐乔说。
“现在是一条丝巾,等它胆子养肥了,什么坏事都敢做。”周沉振振有词,“孩子就要从小教规矩。”
沈颐乔想,那它挠你衬衣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个字呢?
你这爸爸当的——
想法还没成形,沈颐乔兀自惊讶。
怎么会这么自然地就联想到周沉将来为人父的样子,一定是慈父多败儿。
说不清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