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见姜微这么黏着赵恒,心中诧异,不像是被欺负了啊?他目光落在高敬德身上,“高敬德你说。”
皇帝都蹲下了,侍从们自然都不敢站着,早一个个的跪在了地上,高敬德听到皇帝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讲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不带任何偏见,完全是旁观者立场,除了赵旻带来的那条小蛇,但他这么一描述,就像是钱雅无故发病,把小九娘吓到了,赵恒英勇出场安慰阿妹了。
赵旻去关注姜微了,安贵妃也去去安慰钱雅,看到钱雅哭的浑身都开始抽搐了,她安慰的话语越来越温柔,可心里厌烦不已,她个性并不柔弱,甚至某方面还非常强硬,这点她从来不在赵旻面前掩饰,对钱雅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她实在喜爱不起来,在场唯一能欣赏钱雅的估计也就姜微了,姜微感觉她要是再能磨练磨练,说不准能当一朵出水白莲花,当然吟诗上还需要再下点功夫。安贵妃听了高敬德的话后,同赵旻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县主为何会无故哭泣?”安贵妃冷声问着伺候钱雅的下人。
“县主许是受了什么惊吓。”钱雅的乳母含糊道,她是有苦说不出,打死她都不敢说钱雅是被五郎的蛇吓到了,今天这事已经得罪皇后和姜家了,如果再追究下去,惊吓坏了小九娘,引起了皇后和姜家的震怒,她们家县主怎么办?就是他们伺候的下人也逃不掉挂落。县主父母双亡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再得罪皇后,她将来怎么办?
安贵妃岂容她如此敷衍了事,“县主的乳母不清楚,有谁知晓为何县主会如此惊慌?”
能在宫里伺候的,尤其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宫侍哪个不是人尖子,知道如果他们在含糊下去一旦圣人和贵妃耐心耗尽,他们能留一条命已是万幸,连声道,“圣人、贵妃恕罪,奴婢只听县主惊叫说有蛇。”
赵恒进来时也是仆佣环绕,能看到他手中有蛇的人,仅寥寥几人,钱雅的乳母就是其中之一,钱雅身边的侍从以乳母为首,余下人见乳母都没有说太子拿蛇,自然也不会去当那个出头鸟了。
“有蛇?”赵旻脸色一沉,“小五,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赵恒怒道:“谁淘气!这人莫名其妙的冲着孤大叫,孤还没怪这人以下犯上,吓到了孤和阿妹!”太子殿下说的倒是心里话,钱雅是哪根葱他现在还没搞清。
姜微也抬起了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赵旻,饶赵旻对这根一直竖在自己和皇后间的小蜡烛多有不满,也不自觉的放软了口气,“那蛇是什么怎么回事?”
“孤怎么知道?”赵恒傲娇的仰起了脑袋,继续想放自己的王者之风,可惜身上巴着一个小胖娃,怎么都甩不掉。他是傻了才会承认他带了一条蛇来,英雄也不是这么干的。
赵旻看着自己嫡子欠揍样,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好想揍这个小子。
“阿识怎么了?”秋风殿中再次涌入了一大波人。
“皇后!”众人惊呼。
姜长晖谁都不管,在看到满脸泪痕的小侄女时,满心满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了,“阿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阿姑给你出气!”她将小侄女搂到了怀里,随着姜微一天天的长大,她都不怎么抱姜微了,小姑娘份量开始重了,抱也只能抱一会,“都是木头嘛!小娘子这样都不会叫太医令!还不快把县主扶起来!”
有了皇后的吩咐,下人都动开了,有去叫太医令的,也有将钱雅送到偏殿去,姜长晖则让人拧来热帕子,给姜微擦脸,“阿识不哭了,一哭就不好看了,变成丑娃娃了。”
姜微任阿姑给自己擦脸,小手指着菊花道:“阿姑,喝菊花,阿娘说不生气。”
姜长晖听着小侄女的话,心中那个感动,搂着小娃娃亲了亲,“阿识真乖,阿姑没白疼你。”
安贵妃则宫侍去找蛇,“把县主看到的蛇找出来,莫再惊吓了其她小娘子。”
赵旻和安贵妃心中都在怀疑,蛇是赵恒带来的,但让赵旻为了外甥女而惩罚自己的儿子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蛇?”姜皇后问。
“阿雅的侍女说,阿雅是因为看到蛇才受了惊吓。”
姜皇后问高敬德,“你看到蛇了吗?”
“没有。”高敬德一口否认,姜微抓蛇、塞蛇的举动,除了他、五郎和姜微的乳母外,没人看到。
“那先带五郎、九娘回去,别吓着他们了。”姜皇后这话说的自己都亏心,她心里也怀疑儿子带蛇来吓阿识,结果反把钱雅吓到了,但为什么阿识没被吓蛇吓到,反而莫名的哭了呢?姜长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