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绣坊的人送来我买的羊毛线。
确认了羊毛线的数目之后,我洗干净手,将一卷羊毛线放入了络筒,整好经纬线之后,开始持着梭子,认认真真地织布。
给沐瑾做衣裳,是我努力争取到的机会。
傅太微既能抓住这束光,就会不惜一切地抓稳这束光。
这是我登上帝都舞台的第一场仗,单单打得漂亮是不够的,我还要赢过所有人。
这几日,凉国公府的人还不死心,竟然派了一队府上的侍卫,脱了衣裳冒充地痞,来我们院子前面叫骂砸门。
可惜他们的功夫都不如沙赫尔好。
所以他们的下场就是断手断脚地被人抬回凉国公府。
几次下来,凉国公府自认为踢到了铁板,只能暂时地消停了下去。
我并没有太受影响,而是专心致志地将精力用在了做衣服这件事上。
腊月初六的时候,我缝完最后一针,利索地用平针收了尾,剪断线头,将这件大氅给沐瑾做好了。
「雀儿,热水灌满。」我递给雀儿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平底铜壶。
热水早就已经在瓦罐里沸腾,雀儿连忙接过铜壶,仔仔细细地将铜壶灌满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藏蓝大氅抖在火炕上,用灌满了热水的平底铜壶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寸褶皱都熨好。
埃兰和沙赫尔也挤了进来,在旁边盯着我做收尾工作。
看到炕上这件华丽的衣裳,埃兰相当吃惊,脸上露出几许痴迷的神色,一大串草原语叽里呱啦。
「她说的什么?」我一边收尾,一边扭头看着沙赫尔。
沙赫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衣裳,对我翻译道:「女……母亲说,中原丝绸制成的衣裳真的是巧夺天工,难怪能够在草原上卖出高价。」
呀,被夸了呢。
「那是自然,放眼四海之内,傅太微不畏惧任何裁衣裳的绣娘。」我坦坦荡荡地说。
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假千金身份未曾拆穿的时候,我的女工便是师从名家。
哪怕是被打入下人房的时候,我也不曾有一刻懈怠自己的手艺,得了空便在琢磨绣活。
只要执的是针,那么傅太微就不弱于人。
利索地将这件大氅烫好,让雀儿帮忙,我们两个合力将这件大氅折叠好。
折好了大氅,我取出一张藏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