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成却不给赵小玲余地,直接把鱼塞到了她手上,便离开了大房。
赵小玲手里拿着滑腻腻的草鱼,那鱼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都离水这么久了,却仍然这摆着尾巴,尾巴上有不少水,甩了赵小玲一脸。
赵小玲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狠厉了几分,把原本还吊着一口气摇着尾巴的草鱼,生生的给掐死了过去。
赵小玲垂了垂眼皮子见手里的草鱼在也不动弹,她勾了勾唇,“命可真弱呀!”
说完他,带着鱼进了屋内。
她脸上立马挂着盈盈笑意,“爸妈,二叔送来了一条草鱼,晚上咱们做鱼汤喝吧!”
她这话一说,屋内安静了一瞬间,赵小玲有些下不来台。
最后,还是阮志刚给自家媳妇解惑,他无奈的说道,“家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了,这鱼怕是做不了。”
赵小玲啊了一声,一脸不舍的看着手里拿着的草鱼,她回来这么多天,可是什么荤腥都没沾过的。
刘爱枝冷哼了一声,不再是之前听话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讥讽,“家里的钱,都为了赎你回来,早都花的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外债,你哪里有脸吃鱼??”
这是实话,别说肉了,他们大房自从上次分家了以后,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弄钱来,就为了凑够那一千块钱还给老太太。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弄的大房元气大伤。
刘爱枝这话一说,赵小玲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按照她原本的性子,必然要和婆婆争吵起来的,可是这次回来后,她的脾气似乎又回收敛了几分,只是低眉顺眼的把草鱼给收了起来,咬着唇,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志刚,你看?”
阮志刚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媳妇,都把姿态放的这般低了,他妈却还是得理不饶人,不由得脸色不好看了几分,“妈,小玲怀着孕,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就算是家里没油水,这鱼也可以清煮鱼汤的,多少能补下身体。”
刘爱枝瞪大眼睛,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小马扎,骂骂咧咧,“都是讨命了的啊!要做你做去,反正我是不做!”
这次赵小玲回来以后,便经常会以肚子不舒服的名义,各种推脱做不了饭,做不家务活,刘爱枝可忙活的不轻,地里面要挣工分,家里面要做饭,还要伺候一家子吃喝拉撒。
她心里本来有气,骂道,“丧门星还有脸吃,反正谁吃谁去做,我是不做的!!”
阮志刚有些为难。
赵小玲特别体贴的抬手捏了捏阮志刚的手心,轻声道,“我来做!”
阮志刚一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紧紧的回握着赵小玲的手。、
刘爱枝冷哼一声,“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娘!”
说完,就撩开帘子,进了屋内。
只剩下阮国年他们几个,没一个吭气儿的。
阮国年是多年攒的金库付之一炬,不仅如此,还欠款不少,他难受的要命,阮志明则是被气的,他已经知道了,阮志文的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了知青点,不止如此,连阮绵绵那个傻丫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也给让了出去。
他们宁愿给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给他这个亲亲的堂哥,阮志明不死心的问道,“爸,咱们和三房真的在无和解的可能吗?”
阮国年露出了一个笑着比哭着还难受的日笑容,“你觉得呢?”
阮志明向来好脾气,听到这话,一脚狠狠从踹到了凳子上,“您说,这是为什么?三房的人便宜了外人,也不肯照顾下我这个阮姓的!”
这也是阮志明想不通的地方。
知青点的人是谁??
以前可没听过阮家三房的人和知青点的有联系,若不是他偷听到奶奶和阮绵绵的谈话,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阮国年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们虽然是三房最亲的亲人,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却和三房已经离了心。
他摆了摆手,“你就当不知道吧!”
知道了以后还会徒添烦恼,倒不如当做不知道,反而还心气儿顺一些。
阮志明听完了以后,他垂了垂眼皮子,脑袋里面却转的飞快。
三房,这会正热闹的不得了,方秀兰做饭是个手大的,若是搁在别人家,这条三斤重的鱼,还不知道要分为几次做,方秀兰不一样。
她心想,家里人多,这条鱼就算是全做,那也是一人两筷子的事情,若是只做一半,甚至更少,可能一筷子都分不到。
她索性让阮国华把整条都余都给宰了,鱼杂也没舍得丢,一块丢到了锅里面,就这鱼汤一块煮,也亏得方秀兰的厨艺好,不然这一锅鱼杂非要把一锅鱼汤给毁掉不可。
阮绵绵起身,给锅里面添水的时候,顺带往里面加了两滴甘露,这才把锅盖盖上,谁知道许童童眼尖,她把眼睛瞪的溜圆,满是好奇的拽着绵绵的手低声道,“绵绵,你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