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长话短说,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的。
方秀兰蹙了蹙眉毛,这事情她和绵绵两个还真帮不上忙。
她索性把汤碗一放,把锅里面温着的鸡汤盛了一半出来,又用着最后一个盘子,装了小半盘子的腌豇豆,递给了绵绵,“去给你爸送过去,你爸和你二伯两个人光吃饼可吃不饱!”
中午回来时间比较仓促,把眼瞅着要放坏了的半只鸡给炖了,烙了几个饼,也方便给阮志文和阮志武兄弟两人送饭。
阮绵绵接了过来,去了隔壁。
方秀兰则到了上屋,她把饭菜都摆好了以后,语重心长,“二嫂,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管不着,也帮不上忙,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放心宽心一些,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这话一说。
李秋菊又开始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三弟妹,我不是你,长的好,会识字,还是城里人,自己又有门手艺,不管怎么样,都饿不死,我不一样,我家志远没了,能靠着的只有国成了,若是国成也出了事,不瞒你说,我可能、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啊!”
方秀兰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在自家二嫂的眼里,自己竟然这么厉害。
她苦笑,“二嫂,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咱们一样都是女人,退一万步说,真的到了那一天,也要好好活着,毕竟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方秀兰在想,若是、若是哪一天国华出了事情。
她会怎么办??
答案显而易见,她会和婆婆一样,为了绵绵他们兄妹三人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她和李秋菊不一样的就是,她有孩子是个期盼。
李秋菊却连个孩子都没有了,若是阮国成也没有了,她这辈子可真的称得上是孤苦伶仃。
而她这劝说的话也没了意义。
因为没有可比性。
李秋菊了还是哭,哭的也越来越厉害,方秀兰有些头疼,她盛了一碗鸡汤推到了李秋菊面前,低声劝说,“别哭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趁热吃,等咱们吃完饭,指不定一切都好了呢!”
她这话何尝不是暗示,阮国华已经去了二房。
相信阮国华肯定会把二哥给劝说回来的。
鸡汤味实在是太香了,又刚好放在她鼻子下面,李秋菊一下子忘记打哭嗝了,差点呛到自己。
方秀兰见有戏,再接再厉,“二嫂,多少吃一些,晚点去劝二哥的时候,你也有力气!”
这么一说,李秋菊也不哭了,默默的端起鸡汤喝了一口,拿着饼吃了起来。
方秀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隔壁!
阮国华却头疼的要死,说起来,他们兄弟四个里面,老大最奸,老二最犟,老三他自己是最滑,而老四却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个。
他们兄弟四人虽然都是周秀英一个人带起来的,但是兄弟四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就拿阮国成来说,他虽然话少,心里却是很有成算的,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阮国华就要把嘴皮子都要磨坏了。
阮国成还是铁了心,要去水利基建地。
气的阮国华恨不得把手里的大饼给砸到自家二哥脸上,这见鬼的犟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反正他们老阮家的兄弟四人,没一个人的性格是相像的。
阮绵绵端着鸡汤,把耳朵贴在门口偷听了半天,见自家父亲没辙了,她这才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的回答,她自给儿就进来了,对着阮国华说道,“爸,妈担心你吃不饱,让我给你和二伯两人送了点鸡汤和酸豇豆过来,方便你们下饭!”
阮国华原本满腔的怒气,在看到这鸡汤的时候,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一脸幸福,“还是我媳妇疼我!”顿了顿,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阮国成,“哪里像二哥,跟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
阮国成被瞪了,他也不吭气儿,拿着大饼吭哧吭哧的咬着。
阮绵绵自来熟的去了二房的屋子,从临时搭的一个炤台上,拿了一个碗出来,从大汤碗里面的倒了一半出来,倒到了粗瓷碗,递给了阮国成,“二伯,喝点汤,别噎着了!”
阮国成抬头看向阮绵绵,对于这个侄女,他还是给几分面子的,有些僵硬的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阮绵绵也不嫌地上脏,跟着他们一块直接席地而坐,她问,“二伯,这鸡汤香吗?”
阮国成不明白绵绵这话的意思,但是绵绵没劝他不要去水利基地,他还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阮绵绵也跟着道,“这是山上的野鸡,奶奶这几天身体不好,就是顿顿喝的您抓的鱼炖的鱼汤和这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