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陈秋荷再也不忍心去看了,她彻底闭上了眼睛。
沈怀山知道妻子在想什么,他抬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朝着她摇摇头,无声地说。
没关系,重要的东西都在美云那里。
所以,这些伤不了他们!
而许东升似乎不喜欢,他们互相鼓励的这一幕。
他喜欢的是把漂亮的花瓶打碎,看着对方充满希望到绝望。
于是,许东升饶有兴致地开口了,“丈人,丈母娘,怎么样?”
“想清楚了吗?”
这一开口,沈怀山和陈秋荷两人,同时朝着他吐了一口吐沫。
这一次,左边一口,右边一口。
许东升彻底怒了,他擦都没擦,只是,冷眼看着陈秋荷,“丈母娘,你得庆幸,我许东升不打女人。”
“但是,这不代表着,我不打男人。”
于是,当着陈秋荷的面,许东升一拳砸在沈怀山的脸上。
沈怀山的黑色眼镜一下子飞了出去,脸上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旁边的陈秋荷,忍不住大叫,“怀山——”
她要过来帮忙,但是却被许东升指使着下属们,给拉住了。
陈秋荷奋力挣扎,但是没用,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拧的过,两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啊。
而许东升像是故意的,打掉了沈怀山的眼镜,他犹似不过瘾。
还抬起脚,就那样悬在半空中,而他的脚下是沈怀山的手。
对于一个执掌手术刀的医生来说。
手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而他,即将要沈怀山引以为傲的东西。
许东升悬着脚,语气冷冷道,“怎么样?你们想好了吗?”
“把沈美云嫁给我,我许东升拿命来保证对她好。”这是实话,他这人惯会打一巴掌,在给个甜枣。
谁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还是不同意,对方就直接下脚了。当然同意的话,他就对沈美云好,这是承诺。
沈美云是可以下乡不错,但是她一旦嫁人,户口落在丈夫家,那么便不用下乡了。
这也是城里,不少人在下乡政策一出来,为什么着急忙慌的让儿女说亲。
许东升知道,沈怀山和陈秋荷也都知道。
可是,正是因为知道,沈怀山才不能松口,他一旦松口,女儿就要和这么一个恶鬼,魔鬼,疯子,纠缠半辈子。
这几乎是等于葬送了她女儿的一辈子!
一想到那个可能,沈怀山几乎忍受不住的浑身冰冷。
沈美云是谁?
是他沈怀山年过三十才有的女儿,是他沈怀山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是他沈怀山如珠似宝的女儿。
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这种魔鬼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