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宿舍门被敲的咚咚响,“糯米,糯米,你在吗?”
敲门声很急切,一声高过一声,“糯米——”
让还在睡梦中的阮糯米一下惊醒,她猛地坐起身跳下床,披着衣服,踩着拖鞋,打开了门,“怎么了?”她拔高了语气,显然是没睡好的起床气。
冯明娇一懵,先被对方的气势给骇了一跳,接着飞快的说道,“出事了……”
“我们宣传栏上的内容,不知道被谁擦掉了!”
阮糯米脑子里面的那根弦,突然断了,瞌睡也瞬间没了,她知道自己遗忘的地方是哪里了,忘记找人看守了!
阮糯米的瞌睡瞬间没了,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语气沉静,“带我去看看!”
去的路上,阮糯米很快了解到了来龙去脉,原来是早班的人下班了以后,慕名又去提前观看宣传栏的,谁知道,去了一看,魂都给吓掉了。
宣传栏上竟然被擦的一干二净,除了剩下看不出什么形状的颜料,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昨晚上还跟他夸说,宣传栏特别好看的同事们都眼瞎了吗?毕竟,不是一个两个人看见的,可是,这会宣传栏上却什么都没有了。
除非——被人被弄掉了。
这可是大事,那下早班的人,怕怀疑到自己身上,连忙喊人一块去了冯厂长家,这事找普通领导还没用,大事当然要去找冯厂长了。
找了冯厂长,冯明娇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第一时间来到宿舍通知阮糯米。
她气的肺都要爆炸了,“若是让我知道,对方是谁,我一板砖拍死他!”
“这王八蛋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这是要害了咱们孟州钢厂!”
得到消息的人,基本上都在宣传栏这附近了。冯厂长,林副厂长,明兴盛副厂长都站在宣传栏周围了,他们挑选的位置还特别的巧妙,是一入孟州钢厂的大门,直走进来的第一个宣传栏。
可以说,如果是外宾要进来,看的第一个就是这个宣传栏了。
“这可怎么办呢?这个位置的宣传栏是咱们孟州钢厂的门面!”
“是啊!早知道不置办那么好的宣传栏了,省的被人惦记,还不如置办一套中规中矩的宣传栏,这样起码还能完好保留下来!”说这话的是明兴盛,他开口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赶过来的阮糯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说,“年轻人还是不懂这个道理啊!”
阮糯米冷笑一声,“狗和狼是有区别的,总不能为了不要危险,就一直当看门狗,而放弃了那丛林之王。”
这是在嘲讽对方,你当惯了狗,就不要以狗的思维来替狼考虑。
明兴盛抬手指着她,“你——”
“宣传栏出了事,您作为副厂长,面子照样也不好看!”阮糯米说,“有这会功夫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如找出那个真凶!”其实,现在比找出真凶更重要的事情,是过了十点那一关。
“阮同志说的是!”冯厂长淡淡的瞪了一眼明兴盛,“你一个老人了,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明白,年龄都活到了狗身上了!”
先前阮糯米比方他是狗,后面冯厂长又说自己是狗。
明兴盛气到爆炸,“行行行,你们可以,我看着『乱』七八糟的宣传栏,要怎么去接待外宾!”现在六点半,离十点钟还有三个半小时。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阮糯米上前一步,『摸』了『摸』黑板报上面的粉笔灰,其实不止是粉笔灰,她这次用的还有颜料,粉笔灰被擦掉了,颜料却不是那么容易擦掉的。
只是,少了粉笔的润『色』,颜料也成了难看的印子,看不出原先十分之一样貌。
“这……还有法子救吗?”冯厂长的语气有些艰难,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有些为难阮糯米了。
三个小时,能干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阮糯米没说话,她抱头蹲在地上,陷入沉思,她遇到了大麻烦,钢厂前后加来小几十个宣传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部毁掉了。
三个小时,她要怎么做?
她不断的问自己。
明兴盛用鼻子哼了一声,“要是不行……就别装样子了!”顿了顿又说,“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你闭嘴!”冯厂长也来了火气,虎目微瞪,“虽然你是副厂长,我不指望钢厂的大方向能靠你把控,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你一个副厂长还不如一个小辈来有见识!”
这简直就是被人当众下了脸子。
明兴盛脸『色』铁青,“行!这件事你们自己掺和,我不管了!”他掉头就走,这荣耀明家是拿不到了,别人也休想拿到。
明兴盛一走,现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