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木廊下,顾姈遇到了神态焦灼的顾照邻。
“阿姈!”顾照邻两步上前,拉着她仔细看了看,“你方才去哪儿了?知不知道你爹娘有多担心!”
顾姈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不对,你身上这身衣服怎么换了?”顾照邻问。
“四叔难道不知谢府表小姐泼了我一身酒水,太后让我去偏殿更衣的事儿?”
“知道啊,可你不是不在偏殿嘛。”顾照邻眯了眯眼,“难不成是撞见五皇子那档子事儿,提早跑出去了。”
不等顾姈与顾照邻解释清楚,一名小太监急色匆匆走过来,“顾小姐,可算找到您了,顾大人和顾夫人还在椒兰阁等着您呢。”
太监领着顾姈与顾照邻一同去了椒兰阁。
顾姈一进去,便看见父母肃容坐在圈椅上。
“你知道偏殿发生的事?”顾敬行盯着顾姈,以及她身上那件月白色裙衫。
“知道。”顾姈回答的直接。
顾敬行与文氏相视一眼。
“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先回府吧。”
因太后提前离开,景泰园里的宾客大多都散去,热闹落幕,稍显冷清。
半个时辰后,顾家堂厅。
顾敬行与文氏端坐上首,顾姈坐在右侧,喝了口热茶,将杯盏不轻不重地置在案上,大声说:“她想害我,女儿不过是反击罢了。”私心不想把裴渡扯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要害你?”顾敬行疑惑。
文氏神色还算温和,投来探究的目光。
顾姈眸光半阖,缓缓道:“之前与她见过,觉得这人与砚书哥哥关系不一般,便留了个心眼儿,阿筑前段时间发现她与秦楼楚馆的姑娘交易,我就猜到会有今日这一出。”
顾敬行听得一愣一愣,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已女儿有这般深重的心思。
“她与砚书的关系不一般……”顾敬行重复一遍,“难道她是爱慕砚书,才会出此下策?”
文氏闻言,轻轻哼了一声。
满西京爱慕谢砚书的姑娘多了去了,女儿若是个爱吃飞醋的人,盯都盯不完。
“父亲,她这般设计,不就是想让顾谢两家的婚约作废么,可她若没有十足的底气,就算婚约作废,她也没法嫁入谢府啊。”
毕竟在外人眼中,谢砚书对顾姈用情至深,怎会轻易去娶旁人,更何况是未出五服的表妹。
顾敬行被问住了,沉思着,半天说不出话。
距离婚期只有两个月,谢府却惹出这么大的烂摊子,纵使太后有意按下此事,可知道的人这么多,且都是西京权贵,防不胜防,难免会传播出去。
养在谢府的表小姐,下药、自荐枕席,不止毁了自个儿的名声,连带着谢府的名声也会有影响。
不过谢砚书品行端正,这事儿对他影响,远没有对谢府女眷的大。可他若和宋芷柔有牵扯,那顾府也绝不会把女儿嫁过去。
“你说的话,可有证据?”
在女婿的事上,顾敬行谨慎得很。
顾姈一噎。
这俩苟且的事儿很隐秘,她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宋芷柔害她是事实,谢府养出这种人,名声受损,难不成还要她嫁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