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圣子将再次揽起所内大任,广发“圣所令”将他的不变地位昭告天下,以此吸引众人的视线,掩护52741的存在。
未免被利用,连季氏兄弟都被52741瞒在鼓里。她意识到这两兄弟的野心是激起皇帝反弹的最大原因,既然她诚心诚意要嫁给皇帝,就得彻彻底底的站到季氏兄弟对立面去。
反正他俩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可这边,“派不上”用场的两兄弟,却在甫一进京,就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一到地方就在京城的西圣分所大摆灵堂,安排信众白天黑夜的为圣女哭丧。
另一边大摆豆腐宴,给文武百官凡是有点影响力的都下了请帖,请帖上理由也说得明白,他们家圣女死的不明不白,他们要个说法,他们还要把圣女带回去下葬。
望众君谏言。
百官中绝大多数对西方圣所感觉很复杂,西方圣所现如今掌控了国家绝大多数经济命脉,连铸币的铜都要靠他们提供。
偏偏他们还大搞惠民事业,灾年赈灾,涝年抗洪,旱时还四处凿井送水。平时广设医馆药铺,书院私塾,还有众多所医和先生四面行走,传医授道。
更别说季氏兄弟,西征异域,东抗倭寇,几乎如巨人的两肩扛起了大元半壁江山的安稳。
听来似乎颇具威胁性,可在前圣女驾临之后,季佑却拱手送上了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一切本该已经皆大欢喜了,却不料皇上弄出这么一出……
也难怪两兄弟这般作为了。
西方圣所号称“朝中无人”,可影响力却不小,人就在京城,竟硬是弄出一副天高皇帝远的架势来,把宫中的元以臻气到吐血。
“他们这是想把朕的朝廷都笼络过去吗?!要不要朕把羽林卫也交给他们!让他们盘问盘问皇后的尸体去哪了!?”
他在御书房中咆哮,面前站着三个人。
白先生,一个器宇轩昂的高大青年,还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官员,看着年纪稍长。
“远佞,你姐姐想见你,你一会儿去看看她吧。”元以臻咆哮完,强自冷静道。
那个高大青年正是萧远佞,萧若骧的弟弟,他面容与季佑一般风吹日晒的黝黑,但掩不住的年轻英武,目如星辰,唇角带笑,让人一眼就生起亲切感。
“姐姐不急,”他道,“臣应急皇上之所急。”
“你,可与季佑见过面?”元以臻迟疑了一下,问。
萧远佞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家父与他见过,臣,只在后面见了一眼。”
他说着有些难堪,但想也知道他的感受,明明大家差不多年纪,但人家却是和自己父亲平起平坐,自己只能跟在身后看着。
元以臻也意识到他的感受,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臣,说不好。”萧远佞斟酌道,“但父亲说了……”
“不可与之为敌,朕知道。”元以臻不耐道,“卓相也这么说,你父亲也这么说,不可与之为敌?他要与朕为敌,朕退让出这江山不成?!”
“皇上切不可如此说,您是大元正统,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他俩不过一对孤儿,怎么也不可能取而代之。”一旁年纪稍长的官员幽幽道,“切不要为那两人乱了阵脚。”
“司享,”元以臻一字一顿,“你父亲那,是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宰相卓令吾的二儿子卓司享,他自小便是元以臻的陪读,到现在是个御前行走,按理应该能外派历练一番,但他不愿,皇帝不放,卓令吾不管,便一直在这儿呆着,给元以臻出谋划策。
听了元以臻的问话,他脸一黑:“臣也不知,此事极其突然……”他顿了顿,道,“但听说是当年私下里送走了将死的小妹,我爹觉得对不起四姨娘,故将她扶正,做个补偿。”
“小妹?”元以臻眯起眼,“朕也听说了,说要来个三小姐?”
“……是,”卓司享有些迟疑,“府中是一直有传闻当年四姨娘产下的是一对龙凤胎,但其中的那个妹妹夭折了,被视为不详,才隐瞒了。”
“怎的死了,又回来了?”元以臻不知怎么想到了尸骨无存的某皇后,心脏突突的跳了一下,莫名的觉得很不舒服。
“以前身子弱,一直以为随时就会没了,便没提。现如今听说成年了,倒是养好了,便可以接回来了。”卓司享道,“毕竟只是个女子,接回来便接回来了。”
“你娘没气死?”一旁萧远佞揶揄道,他们都知道卓司享的亲娘是卓令吾的三房刘氏,一直掐尖要强的。多年来上被掌家的二房方氏压着,也就欺负欺负四房,结果现在四房后来居上,被扶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