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后,我才发现,纪年的「控制欲」,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比如上大学后,我就再也没经历过家里有门禁这回事了。
但现在,门禁时间比我上高中的时候还要早半个小时。
晚上加班的话一定要和纪教授报备,如果和同事或朋友聚餐,一定要提前和他说结束时间。
等他来接我。
谢寰的见习期在一周后结束。
他离开的那天,我作为带他的前辈,按惯例组局和整个部门欢送他。
一帮人闹到了晚上快11点,我微醺着和纪年说完结束时间就把手机丢进了包里,却不知道手机后来没电自动关机。
纪年冲进KTV包房里的时候,所有人一瞬间寂静。
纪年收回门把手上的手,扶了扶镜框,向众人微笑致意:「不好意思打扰大家,我来接我女朋友。」
我晕晕乎乎看纪年,「回家!纪老师!」
听到我的称呼,众人看纪年的目光微妙了起来。
纪年不急不躁,微笑着解释:「在下在T大任职。」
大家「哦~」了一声,放松了下来。
纪年半抱着我要出门,我却冲着座位扭过头,手还往那个方向伸过去。
纪年回过头,看见那个方向坐着的正好是谢寰。
肩膀上的力道瞬间加大,我快哭了。
包,那个座位上有我的包啊。
身边伸过来一只手,递过来我的包。
是谢寰。
纪年停顿了一下,接过来,还是说了句:「谢谢。」
谢寰看着他,没有应。
走出门的时候,他在后面说了声:「回北京也不意味着就回不来了。纪老师,我会关注着你啊。」
纪年一言不发带我离开。
回到家进了门我就开始冲纪年抗议,控诉他管制我「人身自由」。
纪年慢条斯理地挂好外套,又从玄关挂壁的整理盒里拿出眼镜布,仔细擦了擦镜片,而后戴上眼镜,微微笑着,对我说:「我说过了,我胆小。」
镜片上一闪而过头顶LED灯的冷光。
我打了个寒噤,又不敢继续顶撞纪教授,气急败坏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要给同事说一声让他们结束记得帮我开发票,才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
充电器在卧室,我懒得去拿。
于是我冲纪年伸手,「手机给我下。」
语气十分不善。
纪年挑着眉看我。
我回复正常语气,不情不愿地再开口:「我手机没电了,借我一下,和同事说一声。」
纪年拿给我手机,又使力揉搓了下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