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死得好不好你说了不算,不过你家主子,怕是要不得好死了。”
常青跪在坚硬的石地上,脸上尽是倔强,像是不服慕襄的话。
慕襄勾起唇,带着丝丝恶意又道:“太子慕钰谋逆入狱,不服新皇上位,光天白日下派人刺杀手足——其心可诛。”
常青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侍卫擒拿不当竟让常青挣脱开来,他的衣袖里寒光一闪,尚喜大惊:“殿下小心!”
然而常青却只是想自我了断:“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于太子殿下毫无干系,他并不知情……啊!”
慕襄快速地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扭,看到常青痛得神色扭曲,也没松开。
“很疼?我也很疼。”慕襄看了眼自己手臂上依然滋滋冒血的伤口,又加重了手上力气。
他掐住常青的脖子,看着他脸色逐渐青紫:“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
都这么护着他、拥戴他。
常青的挣扎慢慢变小,抓着慕襄手的力道慢慢松懈。
“慕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慕襄没有回头,但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许。
常青得了呼吸的空档,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还只是个孩子。”师禾缓缓走过来,蹲下身拿起刚刚被刺伤时慕襄掉在地上的字画。
字画上“襄”字最上面的那一点,不知何时溅上了一滴血。
“孩子?”慕襄冷淡地垂眸看了眼师禾手上的字画,“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付出代价,常青是,慕钰也是。”
“我说了!”常青的脖子都因为愤怒染红了,“这件事是我一人主张,与太子殿下无关。”
“可你是慕钰的亲卫,是他一手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主仆请深……”慕襄缓缓道,“说他不知情要让我怎么信呢?”
师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常青是太子慕钰年少时巡访江南在路边捡回来的婴孩。
慕钰待他极好,吃穿用度都有如世家子弟,后来虽教他习武,加上没有合适身份只能以主仆相称,但确实感情甚笃。
慕襄明白慕钰就算想要他死,也不可能派常青过来,他那位纯良仁厚的兄长,怕是舍不得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来送死。
可常青白白给他送来这么好的由头,他总要拿捏住什么才好。
他又道:“不如叫上太师,一起重新商议商议前太子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