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放养算是好听的说法了,根本是想把慕襄关在偏殿里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是慕钰派人让御膳房另备饭菜送去慕襄所在的偏殿,先帝宠爱慕钰,见状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可你还要殿下怎样呢……”常青眼泪掉了下来,“他母后因你母后而死,他没有母亲了,他还能怎么去对待你……”
因是身体泛着虚弱,常青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大致意思却能明了:“殿下知道你想要皇位,他没想和你争,他本来,本来……”
常青眼里的光逐渐熄灭,慢慢无力地垂下脑袋,口中低喃着:“他本来说,要带我去江南……去游历天下……”
尚喜早早就让周围兵卫退下了,毕竟是皇室隐秘,还是别让外人听了。
而慕襄也没打断常青,只是在他收尾的时候道:“这么说,孤还得感谢你家殿下?”
常青眼神越见黯淡,慕襄顿了良久,嗤笑一声:“那你家殿下这会儿该后悔才是,当初就该让慕淮河掐死孤。”
那如今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临了,慕襄瞥了一眼常青手上因为环境太差致使的皮肤病,转过身:“找人给他洗洗,太臭了。”
“……喏。”
牢狱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慕襄站在廊檐下,望着忽如其来的大雨发着呆。
他倒没有因为常青的那些话生出什么愧疚,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不必做出什么悔意姿态。
本来没什么感情的两兄弟,慕钰如何对他他都不会怨,只是会报复回去而已,如今得知慕钰对他如何好,他自也不会心有触动就去感激。
他若是能动之以情便能打动的人,就不会发生今日的局面。
他留着慕钰,不杀常青,就算将来放了二人,也绝不会是因为心软。
“陛下……”
“你说……孤在他眼中,是个怎样的人?”
尚喜撑开伞,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慕襄口中的“他”是指国师。
“依奴才拙见,国师大人十分欣赏陛下——”尚喜斟酌了两秒,继续道,“也十分信任陛下。”
慕襄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挑哄人的说。”
尚喜干笑了笑,安抚道:“国师大人或许只是去处理要事,时候到了,也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