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抬起头,神情还有些怔忡。
「你方才想说什么?」蒙老爷又问了一遍。
嫦娥醒了醒神,决定暂时先不说了,只是蒙老爷问起,她还是得找个借口。
侧眸轻轻看了眼涂钰,嫦娥眉梢凝了一下,忽然牵了牵嘴角,带着些玩味的视线在涂钰身上似有似无地扫过。
她道:「我方才是想说,某人是蓬莱帝君临越的弟子,法术高强,连瘴毒都会解,就算弄几个完全不会武的护卫,某人也能安然应付,护大家周全,完全不必如此大的阵势。」
嫦娥转头看着蒙老爷,眸光藏在长睫下,漫不经心:「不信你问问某人,是吗?」
「这……」蒙老爷看出二人似乎闹了别扭,尴尬一笑,转过头望向涂钰,神态有些窘迫,「涂公子,嫦娥姑娘说——」
「那也不一定。」
涂钰喉间淡淡溢出一句话,虽是对着蒙老爷说,眼睛却直直凝望着嫦娥的方向,眉宇乌黑透亮。
他道:「你也告诉某人,届时我两只眼睛,整颗心都放在某人身上,看不见旁人,更别提护他们周全了。若是按照蒙老爷现在的安排,这些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岂不更好。」
话音一落,周遭空气仿佛突然凝住。
嫦娥呼吸微滞,愣愣地看着他。
旁边被迫自力更生的大汉们,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看向涂钰的目光也捎上了一缕复杂和不易察觉的控诉。
而涂钰湿漉漉的瞳仁黑白分明,卷翘的睫毛微颤,嘴角微微扬起,一副无辜的表情。
仿佛在说:兔兔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一片寂静中。
蒙老爷讪讪地干笑了几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涂公子待嫦娥姑娘情真意切、情深似海,老朽在此就祝愿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吧。」
涂钰于是笑得更欢了,扇子也摇得更起劲了。
嫦娥在一旁默不作声,内心却十分复杂。
不可否认,方才听到涂钰的那番话,看到他一脸无辜却又坏心思满满的模样,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她忽然想到了涂钰的那些解毒丹。
解毒丹不会是临越给他的,只可能是他这些年从各种秘境,一点点探寻收集来的。
本就贫穷的奶兔精,还要为了她忍痛割爱,舍出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身穷志坚,她不可能不动容。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