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依然笑得很和蔼,
「这是我方才在枕边不小心发现的,说来也是奇怪,本该在你这里的玉坠,怎会自己长了腿,跑到我榻上去了呢?」
「我……」
涂钰身子僵硬着,眼神飘忽,耳尖红得能滴血。
他昨夜抱着银剑蹲在墙角约莫待了半个时辰,听见屋内嫦娥平稳有规律的呼吸后,轻轻推门而入。
随手将腰间宝剑取下,卸下外衣躺在她身侧,将那盈盈一握的软腰轻轻扣住揽入怀里搂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别问,
问就是——
软玉在怀,温香盈齿,不比抱着冰冷的剑舒服?
他红着脸,终于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趁着她未醒,他又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臂,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离开。
原以为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可谁知,却不小心掉了块玉坠子?
等等,既然嫦娥一早就发现了,也就是说,方才她都是在逗他玩???
涂钰眼中情绪蓦然复杂起来,双目定定看着她欲言又止了好半晌,终于唇微微张开,刚要开口,就听见嫦娥冷嗤一声。
「罢了。」嫦娥看着他,眸色一片冷寂,「断肠花的事,若你不想说,便不用勉强。」
涂钰微怔,眸中闪过错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挣扎。
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嫦娥,我并不是不想说,其实我——」
「涂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蒙老爷的声音。
蒙老爷面容憔悴,眼袋乌青,却是满脸笑容地快步朝他们走来。
「涂公子,你要的干粮和酒我已经让人都备好了,我为二位挑选了十几个武艺高强,心细如发的护卫,也正在府外等候,随时可以出发。」
「只是我有一处不明白。」在他们面前站定后,蒙老爷眉宇间掠过疑惑。
「去采那断肠花,为何还要准备五壶酒呢?这又是作何用意啊?」
昨晚涂钰回房之前,给了他一个名叫「长庾」的酒铺的地址,叫他去买五壶酒,还让他去的时候多备点银票。
说来也是奇怪,那家酒铺像是凭空生出来似的,他之前从来没看见过,那老板也是一身黑衣蒙面,十分神秘。
老板似乎早已预料他会来,看都不看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壶酒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