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姑娘抽泣道:“这薛洋怎么出尔反尔,全无信用可言,当真是可恶至极。”
石佬爹道:“谁说不是呢?眼前这个叫洛河的小孩,来路不明,笑起来的两瓣虎牙,一下子让我想起当初的薛洋,当初那薛洋也不过十五六岁,心机之深,远比五六十岁的老人,大家不要被这小孩的三言两语所蛊惑,对娘娘庙起了慢疑之心。”
薛洋听石佬头在纵目睽睽之下,说他长得像从前的自己,心中忐忑不已,他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晓星尘,旁边的宋子琛也正端详着他,目光锐利,视乎将他看穿了一般,也许是做贼心虚,薛洋觉得恐怕宋晓二人都认出了自己。
第31章姓口雌黄
多子镇的百姓听了石佬爹的故事,纷纷交头接耳,你言我语,虽对那薛洋炼尸之术,作为平常百姓的他们,甚至不理解其中的大多数含义,但是听到那薛洋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屠杀了常氏一家满门,均一改往日,对于小孩童言无忌、不打诳语的想法。
有人道:“石老爹所言甚是,这个叫洛河的小孩,我是从未见过,所讲的话,更不像是一个小孩所能讲出的话,更像大人教唆的。”
又有人附和道:“没错,这小孩牙尖嘴利,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对石老爹和那小孩儿讲的话,大多数人都听得不甚了了,但是石佬爹毕竟是镇里的老人,所以在场十之八九的人,都选择相信自己熟识的石佬爹,何况就以年纪而论,任谁都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年越半百的长者,也不会相信一个乳臭未干、黄口小儿的话。
先那人继续道:“这小孩说的什么消渴丸、消渴之毒,老实说,好些连我们大人都没听说过,他说起来却如数家珍,而且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也不知是真有其事,还是他信口胡诌,就算是真的有那个什么消渴丸,也不能全信他一人私言,石佬爹不是说了么,多年前,那个恶贯满盈、男盗女娼、卑鄙无耻的恶魔,名字叫薛什么洋的,就是专门给人送信传话,以求有口吃食,我看这小鬼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儿,难说不是因为饿急了眼,替那居心叵测的人来送命的。”
七尺男儿的彪哥见风使舵,喝问道:“喂!小鬼,别他娘的说些让人听不懂的鬼话,你快说出来,到底是谁教你说的这些浑话,敢来亵渎我多子镇的神明!”完了还不忘睥睨众生地环顾了四周,目光还有意无意地在小花姑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昔日的他处处低那东哥一头,现如今东哥转眼便沦为阶下囚,如何不让他精神大振。
此时,小花姑娘正是孤立无援,急需依靠的时候,他自然要充分地展现他的男儿本色,好叫小花姑娘良禽择木而栖,何况那东哥本就不入小花的眼,越想越有底气,说气话来也越掷地有声。
薛洋没想到这帮百姓这么容易被唬弄,石佬爹三言两语,就搞得他们晕头转向,当真是好笑至极。
他看了看这个石佬爹,心想:“几十年未见,这个石老头身子骨倒是硬朗,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躲藏到了这个穷乡僻壤、鸟不生蛋的地方,还真是不容易找,但是,他也不想想,我薛洋是何许人,我要一心想找的人,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能把他给挖出来,何况,这儿也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要不是我当时急着陪晓星尘玩耍,无暇分身,没功夫搭理你,你哪儿还有命在这里大放厥词?看你个熊样,到底是谁借给你的胆,那么狂的?连当年之事,也被你换了个版本,没想到你还挺能编故事的么,也罢,反正我薛洋本就是人人口中十恶不赦的恶魔,多杀几个人,少杀几个人,对我还真的没什么分别。”
薛洋虽然这么想,但是那种替人背黑锅的感觉,还真令他觉得很不爽,毕竟一直都是他玩弄别人,何曾被别人玩弄过?
薛洋看了看那个肌肉发达的彪哥,一脸的鄙夷,嘲弄道:“没人能指使我,你这个四肢发达、脑袋被驴踢了的白痴!是你自己蠢钝,难不成还要别人跟你一样蠢蠢蠢才正常么?”
此言一出,惹得旁人哈哈大笑,就连一旁为东哥愁眉不展、泪眼婆娑的小花姑娘也破涕为笑,如何让他不怒从中来,嚷道:“你这个小杂种,看老子不揍死你,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惹人笑话!”右手一挥,厚厚的肉掌就要朝着薛洋脸上打去,他卯足了力气,要将薛洋打掉几颗牙齿,以泄他心头之愤。
第32章干戈
薛洋堪堪躲过了彪哥的迎头痛击,巴掌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颊差之毫厘地掠过的,虽然没有打在薛洋脸上,面颊还是被彪哥的掌风带到,让他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