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岂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其余玄字辈高僧亦是齐齐怒喝,因为南风不竞表现出来的实力,这些高僧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纷纷出手围攻上前。
“白痴吗!”
南风不竞眉头轻皱满面露不耐,宽大的衣袖猛然向后一扫,蓦然一股狂风席卷而过,带着凛冽劲气刮得围攻上前的少林高僧几乎睁不开眼,猛扑上前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一顿。
“大哥手下留情!”
眼见南风不竞抬手即将发难,萧峰最终还是念及旧情,不忍少林众僧就此绝命,出言阻止了南风不竞的下一步动作。
“嗯!”南风不竞一顿,萧峰说道:“大哥,小弟来此只为找当年的带头大哥讨一个公道,却与少林其余高僧无关,他们并未过错,还请大哥方过他们一马!”
一旁玄慈自知如此下去,少林在劫难逃,当下心生死志,向萧峰道:“萧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如今悔之晚已,所有是非皆有我而起,今日老衲便已命偿还吧!”说着便一掌拍向自己天灵,欲以一死化解这场纷争。
“方丈不可啊!”
事发突然,就是离玄慈最近的萧峰也难以救援,眼见玄慈就要毙命当场,南风不竞一个闪身抓住玄慈方丈的手臂,阻止了玄慈自杀,说道:“想死,不难,不过在此之前不妨听吾讲个故事如何。”
南风不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人都能从耳边清清楚楚的声音之中听出一种不容质疑的气息。
刹那间,偌大的广场之中竟然鸦雀无声,齐齐等着南风不竞的故事,南风不竞环视一圈说道:“故事很简单,二十五年前有一位姑娘,她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她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可那男子却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某一日那女子的孩子被一强人所掳走,女子心如死灰,那男子再次出现,或许是因心有愧疚,又或许是担心女子受人欺凌,那男子开始传授女子武艺,却不知那女子念子成狂,自己孩子丢失后,便不断去偷别人的孩子,最后更是将其折磨至死。”
说到此处,不少人已猜测出了那女子的来历,不过摄于南风不竞的强势不敢多言,唯有萧峰道:“难道那女子就是无恶不作叶二娘?”
“不错,那女子正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南风不竞点点头,接着道:“这么多年,那男子和他背后的门派本可以制止叶二娘作恶,但是为了自己名声和门派的私利却始终视若无睹,使得二十多年来数千婴孩死于非命!”
此时南风不竞忽然大喝一声,“玄慈方丈,吾说的可否属实。”
玄慈方丈双手合十,面露悲苦,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是我对不起她,一切罪孽便由老衲一人承担便是。”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承担?你如何承担?数千无辜幼子,虽非你所杀,可皆是因你而死,你拿什么来承担?”
“阿弥陀佛!”玄慈方丈低颂一声佛号,双目含泪,显然十分悲苦。
见玄慈如此作态,南风不竞毫无怜悯,又道:“一个多月前“无恶不作”叶二娘已被我击毙,人死账消,和尚你又准备如何?”
听闻叶二娘的死讯,此时的玄慈已经面色灰败,心如死灰,他摘下脖子上的念珠,然后脱下袈裟,然后对着众人宣布道:“老衲自知罪孽深重,犯了佛门大戒,有玷少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玄寂道:“这个……师兄……”
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执法僧,玄慈又道:“玄慈犯了淫戒,身为方丈,罪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南风不竞听到这话,也不由暗叹,这老和尚够狠的,果断的来了一招“弃车保帅”,这样一来,众人只会将仇怨归咎于玄慈,不会损害到少林寺的名声,但南风不竞又怎么会这样放过少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