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这一切的何墨千准备出去,袁英却一把拉住她,“阿千,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何墨千疑惑地看看她放在椅子边上的用品,“东西都全了,没什么缺漏的吧?”
“可是……可是我行动不便的……”袁英委屈地对她眨眨眼。
何墨千失笑,“袁英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坏的是腿,又不是全身都不能动弹了,赶紧洗完了出来,别动别的心思,我还得洗澡呢。”
袁英拿起花洒,打开开关试了试水温,何墨千问:“怎么样,温度合适吗?烫不烫?要不要再调调?”
袁英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伸手抱着何墨千的腰,冷不丁拉了她一把,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手上还开着的花洒顺着她的胸前淋了下去,“烫不烫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温暖的水很快浸湿了何墨千的衬衫,白色衬衫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贴在何墨千胸前,透出里头的白色的内衣,内衣边上还隐隐能看出一点点蕾丝花纹。
袁英吹了声口哨,“阿千,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的啊……”
“你……你放开我……”何墨千在袁英腿上挣了两下,她顾忌着袁英的腿伤,不敢挣扎得太用力,谁知袁英扣在她腰间的手像个铁箍似的挣不开,反倒越来越紧了。
“阿千,反正你衣服也湿了,不如一起洗吧?”袁英圈在何墨千腰上的手悄悄撩起了她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
温度略低的细腻指尖在何墨千平坦的小腹上游走,何墨千最怕痒,被袁英箍着摸了几下,身体软了下去,坐在袁英腿上讨饶。
“哈哈哈哈……痒……痒死了……袁英你……你放开我……我要生气了……”何墨千扭着腰躲闪袁英的小动作,无奈人在袁英怀里,如何也躲不过去,她被袁英掌握了弱点,不能自已地发笑,笑到最后自己都脱了力,靠在袁英肩上半恼半嗔地威胁,“你快放手,待会儿该感冒了。”
浴室里很快升起浓厚的雾气,狭小的空间里温度有些不同寻常的灼热,不一会儿袁英就觉得自己背后湿漉漉的全是汗,再看何墨千,何墨千眼尾被蒸汽熏出诱人的微红,双颊泛起粉色,眼里氤氲着湿气,薄唇也抿出水色的光泽来。
何墨千笑累了,全身重量都倚靠在袁英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脖子笑骂,“你也不怕我压坏了你的腿。”
“反正也没知觉了。”袁英无所谓道,鼻尖蹭到何墨千的脖子里,小猫似的拱了拱,甜腻地对何墨千撒娇,“阿千,我想要你……”
说着手指已经伸到何墨千的衣领间,想去解她的衣扣,何墨千抓着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哀求道:“阿英,给我一点时间……”
何墨千还没有准备好让袁英看自己这样一副丑陋的身体,她怕会吓着袁英,也怕……也怕袁英讨厌她。
“阿千……”袁英含着何墨千红润的耳垂吮吸,含糊道:“我喜欢你,你不丑……”
她知道何墨千的心病是什么,这心病已经跟了何墨千十年,它不能跟着何墨千一辈子,总得面对。袁英不想再让何墨千面对这些痛苦,她想陪着何墨千一起,一起直视从前血淋淋的伤疤,一起治好她们。
何墨千仍旧抓着她的手,哀求声听着像是快要哭出来,“阿英,求你了,不要……”
袁英停下执意要解开何墨千扣子的手,舔着她的耳朵叹气,“阿千,你讨厌我么?”
“不讨厌。”
“可是我已经残废了。”袁英大力捶了捶自己的腿,“这双腿已经废了,阿千,我现在是个废人。”
“阿千,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连保护你都做不到。”
何墨千心里发酸,“阿英……”
袁英用嘴堵住何墨千未出口的话,直到把那一双薄唇吻成了充血的红色,她才抵着何墨千的额头道:“阿千,可是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
“阿英……”
“阿千,何墨千,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袁英手指重新碰到了何墨千的衣扣,“阿千,让我看看好不好?我想要你,完整的你。”
何墨千抓着前襟的手已经松了,她和袁英对视,袁英的眼睛太深情,她被溺了进去,无法自拔。
何墨千的手一点点松开,袁英接管了已经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衣领,手指灵活地翻了一下,解开第一颗扣子。
然后何墨千的身体暴露在了袁英眼前。
袁英很早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何墨千这一身伤疤,再看一次,仍旧是强烈的视觉冲击。
何墨千闭着眼睛,不敢看袁英的表情,也不敢去想袁英的反应,她怕自己一睁眼就对上了袁英满眼的厌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