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云倒挺有缘,分个手都能遇上。
看秦云一脸便秘的表情和她对面坐着的同样尴尬的男人,不用问江枫悦都能猜出来这是场相亲宴。能把相亲搞得像受刑,这俩人也真是人才。
“阿悦,久等了。”果然等了足足四十分钟,门口才走进来一个长发染成酒红色的女人。
江枫悦收回目光看向包厢门口,笑道:“陈宁萱,好久不见。”
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女朋友,江枫悦已经大半年没联系过了。
“想吃什么?”江枫悦把菜单递给陈宁萱。
“你没点菜?”
江枫悦无奈地笑了笑,“你没来我怎么敢点。”
“半年不见,还是这么臭贫。”陈宁萱在江枫悦对面落座,拿过菜单对服务生叭叭叭点了一堆辣的,最后加了一句:“来一条清蒸鲈鱼。”末了转头对江枫悦笑道,“你不吃辣的,我还记着呢。”
江枫悦也笑,“那真是多谢了。”
陈宁萱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底下,冲江枫悦眨眨眼,“你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
江枫悦余光瞥了眼楼下还在吃饭的那两位,随口回道,“宁萱,你别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陈宁萱目光微暗,苦笑,“原来你猜到了。”
“虽然聚少离多,好歹我们也做了两年的情侣。”陈宁萱的心思,江枫悦多少能猜到几分。
“情侣?”陈宁萱嗤笑,“江枫悦你丫要不要脸,这俩字也好意思张口就来。”
江枫悦讶异,“不是情侣是什么?难道你想说我们当了两年的□□?”
“拉倒吧,咱俩连嘴都没亲过,还□□呢。”陈宁萱讽刺道,“咱俩就这样吧,阿悦,这两年算我认错了人,分手吧。”
江枫悦点头,“好。”
分手饭吃得格外和平,江枫悦在餐桌上依旧妥帖地照顾着陈宁萱的喜好,陈宁萱一阵恍惚,有种江枫悦很爱自己的错觉。她两年前就是被这错觉误导,以为江枫悦真的很爱自己。两年了,看清了,江枫悦对谁都那样,什么爱不爱的,她丫就是台中央空调,暖天暖地暖空气,就没她不能暖的东西。
陈宁萱忍了一中午,临走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阿悦,说句实话,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每个分手的人都会问这么一句,好像这么问了之后,一切错误都能推到被分手的那一方上去,自己潇洒地带着一身情伤离开,再借酒消愁一阵,把自己感动得不能自已。
江枫悦给了陈宁萱分手前最后一个微笑,“当然了,傻丫头。”
陈宁萱被她的假笑激怒了,红酒泼了江枫悦一身,“江枫悦,你个人渣。”泼完把酒杯砸在地上,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宁萱手上那枚戒指几乎晃瞎了江枫悦的眼睛。
“小姐,您没事吧?”服务生犹犹豫豫地上前问道。
江枫悦依旧保持微笑,“没事,麻烦给我一条毛巾好吗?”
她今天生理期第一天,小腹一阵一阵地绞痛,被陈宁萱泼了一杯冷酒,大夏天的竟然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江枫悦拿出手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调出相册里一张许久之前的照片,眼神是冷的。
照片里,陈宁萱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亲得热火朝天,手指上戴的还是江枫悦给她买的钻戒。
江枫悦胃里反出一阵恶心,顺手删了那张照片。
总算把这女人摆脱了,可喜可贺。
“服务员,买单。”江枫悦穿上外套挡住了胸前的酒渍,又往楼下看了一眼,秦云和她的相亲对象已经走了。江枫悦耸耸肩,也出了酒楼。
酒楼下面就是一家服装店,江枫悦进去随便试了一身衣服,结了账就这么穿了出来,把原来已经弄脏的衣服毫不留恋地扔进垃圾桶。
生理痛还在持续折磨着江枫悦的神经,她快速走到自己的车门前,拉开门上车,只想早早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睡一觉,把这里烦人的一切全都忘掉。
酒楼转角的奶茶店,江枫悦眼尖地发现了秦云。她被人流挤在角落里,宽松的纯白色卫衣衬得脸蛋格外小,努力地伸长脖子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杯奶茶,看着跟个学生似的。
江枫悦心念一动,靠边停车,忍着痛等那人从奶茶店走出来,按了下喇叭,放下车窗吹了个口哨:“美女,帮个忙呗。”
秦云下意识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对上江枫悦调侃的眼神,笑了,捧着奶茶过去,“江小姐,好巧,你的车修好啦?”
天气热,秦云不过出来一会儿已经出了一头汗,脸红红的,好像染上了一层胭脂。
江枫悦看得心情大好,努努嘴,“上车,我载你。”
“不用了不用了。”秦云连忙摆手,“我……我还有别的事,不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