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在干什么?正为了皇阿玛的寿诞排练歌曲、舞蹈,帮助蒙丹跟含香见面,她甚至没有为这个三哥吊唁、拜祭,更没有掉一滴眼泪,没有想过死去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时她的心中只有得皇阿玛疼爱的五阿哥才是哥哥、是亲人,即使永璂多次帮她跟小燕子求情,在心底她也只把他当成皇后的儿子,没有当成过自己的弟弟,紫薇不由羞愧的低下头,这些她都不曾注意到过,她以前总怨这个、怨那个,可是她何尝没有错。
此刻紫薇的神态无人注意,令妃泪湿衣襟,皇后面容严肃,太后慈和温笑,乾隆对一脸病弱之态,从不生是非的纯贵妃也冷不起脸来,这事说出来乾隆都觉得丢皇家的脸面,乾隆也有些试探的意思,并没有先说出什么事情,反而问道:“纯贵妃,福淑人说年节时你曾赏赐过她凝神香,有这回事吗?”
“回万岁爷,确有此事,今年年节时,福淑人曾去臣妾那里探望,几次称赞臣妾宫里点燃的凝神香不错,臣妾也觉得这香比别的提神,所以一直用它,听福淑人夸赞,又见她是真的喜欢,就送她一些。”纯贵妃看福夫人跪在中间,令妃泪眼通红,就知道事情出在她们身上,又想是何事能闹到御前,不由想到前几月令妃求到的那个被众人羡慕的恩典,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心中有数了。
紫薇心底叹息一声,这纯贵妃可比皇后娘娘、容嬷嬷聪明多了,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一听皇阿玛的问话,就能够察觉情势,话说的平常、真实,却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什么福淑人几次称赞,什么真的喜欢,几个词就变成这凝神香是福伦夫人主动求取的,出事也责怪不到她身上,而皇后娘娘跟容嬷嬷听皇阿玛一责问,就上前承认了,还不知道变通个说词,若没有太后说话,恐怕想到这紫薇一抬头,看到晴儿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晴儿恐怕也想到了。
福伦夫人脸色一白,想插嘴又没敢贸然出声,令妃的嘴角一抿,手帕也扭的快碎了,乾隆听了纯贵妃的话,果然更相信跟纯贵妃不知情,声音也柔和了些,继续问道:“那你用的凝神香与各宫的是同一种吗?”
“回万岁爷,臣妾这两年身子不好,常常无法安睡,年前时广储司进上一些试用的凝神香,臣妾觉得用了后有点精神,所以就命广储司供应臣妾宫里使用,至于各宫的用度臣妾少有出门,所以不清楚,万岁爷这香有问题吗?还是对身体有害?”纯贵妃察言观色,更有数了,知道是凝神香出了问题,乾隆话音一落地,她就神色就一暗,一副为自己身体不好而忧虑的样子,简单几句话,没有确实的时间、人物,更没提供应这香的是跟她家关系不浅的皇商。
乾隆一阵语塞,不知道该在问些什么,太后却更有些心惊了,令妃这手伸的太广了,后宫中位份最高的皇后与贵妃家中有关系的皇商都有她的人手,这次显出两个,那不知道的呢?令妃行事狡猾,很难拿捏到把柄,她的羽翼要削减一些,不然恐怕她也不能完全护住三个龙嗣。
乾隆看太后、皇后都没有开口的打算,静默了下又道:“身子不好,日后好好调养,昨晚福家出了些事情,跟你赏赐的凝神香有关,此事暂时不宜提起,你先去准备寿诞事宜,此事明日在说。”乾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打算。
“臣妾告退。”纯贵妃行了一礼悠然退了出去。
太后看了眼皇帝、皇后、令妃说道:“皇帝说的是,一会儿百官命妇都要来了,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要等他们清醒后审问才知道,此等丢近皇家脸面的事情绝不能传扬出去,郑嬷嬷把福伦暂时关入天牢,不准任何人探望,新月及其婢女就由令妃照应,福淑人也暂时软禁延僖宫,一切事宜等他们清醒后在说,令妃今日仪容不雅,就在延僖宫休息吧!”
“奴才遵命。”令妃行礼应命,却不退下,反而委屈的看着乾隆。
福伦夫人一听把福伦打入天牢,心直接掉入涯底,连连磕头痛声高叫道:“老佛爷,福伦他是冤枉的,怎能关入天牢呢?您刚刚也听太医说了,他是中了禁药、才”
“大胆,堂堂命妇成何体统,来人把她嘴堵住,拉下去,别让哀家看见她。”太后愤怒的说道,郑嬷嬷、桂嬷嬷、容嬷嬷忙上前动手,福伦夫人可不是小燕子,没有那么大胆子,去推倒反抗太后的人,一听太后的话,见太后亲信嬷嬷过来,忙闭了嘴,一脸她最冤枉的看着太后,任嬷嬷们拉她下去,容嬷嬷可没想过给福伦夫人脸面,因为令妃的事,她可是把令妃一系的人恨透了,又有太后口喻,根本不客气,直接拿帕子堵了福伦夫人的嘴。
令妃委屈的望着乾隆,腿都有些酸了,乾隆看了她一眼,却不觉得太后如此处置有什么过份之处,以太后的脾气,出了这种事情能够暂时压下火气,不做任何处罚已经够宽容了,乾隆也不好说话,而且他也有不少疑虑,想好好查一查,这宫里宫外,什么时候这些禁药进出如此容易了,前几天有博尔济吉特氏的事情,今个又有新月格格的事情,他身为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万一有一天算计到他身上,他不是要身败名裂吗?
令妃退下后,乾隆与皇后也相携出去,准备庆祝、宴席等事,对于新月、福家之事,除了令妃,都很头痛,太后更不知如何解决,定福家的罪没有问题,可是新月格格呢,此事据郑嬷嬷所说,她可是无辜的,一个没有贞节的格格还有什么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