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晴儿一听说要送她走,想起侍卫们禀报的那些弹琴的话,心中又有些怀疑,紫薇这么心急让她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她原本是想避开的,毕竟她身边的几个福尔康都曾见过,可是看到紫薇的反应,她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惊吓!紫薇你竟然用这个词,有什么可怕的吗?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走了,我若就这么走了,万一你们被惊吓了,我跟老夫人、老爷可没的交代。”
晴儿泰然一笑,面不改色的端坐不动,大声冲外面吩咐道:“嬷嬷,吩咐众人就地隐蔽些,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出来,我到要看看是何等样人让紫薇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也以惊吓来形容。”面上笑的亲切自然,只有晴儿自己才知道她想留下是因为她曾经对那人心动过,对他的事总那么放不下,更何况听金锁的意思福尔康好象是因为她的疏远而颓废的。
“是!晴儿姑娘”嬷嬷应完声后,门外响起赶车走动的声音,一小会儿后才平静下来。
紫薇看着不肯走的晴儿,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仿佛很不情愿的说道:“金锁你去把门锁上吧!无论那人来了怎么吵都不许开门。”说完好象很生气似的坐到晴儿对面,心情忧乱的晴儿没有看到紫薇略带算计的眼神,嘴角微挑,看似生气实则是兴奋,记忆中就是因为她太温柔、太没有脾气、太不会说不才会让别人一个个都欺负到头上,这一次她不会了,晴儿等会一看到一个同你想象中不同的福尔康会不会如我一般惊讶。
“恩,金锁知道啦!真不知道咱们住这里惹到谁了?”金锁赌气将锁与铁链弄的哗啦响,因为是木门,必须用铁链将门槎串好才能锁记号。
室内一片寂静,因为紫薇跟晴儿都是聪明人,此时此刻她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金锁则在一边收拾这个、收拾那个,好似看什么都不顺眼,撅着嘴弄的动静还不小,让紫薇跟晴儿两人看到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由一笑,尴尬气氛消失无踪,紫薇主动又和她谈起了锦织的话题。
过了不久门外果然响起马蹄声,在木屋门口停下,大地轻震,跳下马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来,仿佛很有礼貌似的说道:“金锁姑娘,福尔康来看望你家小姐了。”
“福公子客气了,我家小姐用不着公子看望。”金锁对此人当真是没有一点好声好气。
福尔康没有说话,上前推了几下门,见门又锁了,眼中闪过怒色,声音却略带苦笑的问道:“金锁姑娘,福尔康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怎么我一来就锁门呢?你家小姐呢?我知道你家小姐亲长新逝,心情不好,看她脸色身体也很虚弱,今日特意采买了些珍贵药材,都是御药房的,民间是很难买的到的,你赶紧拿去给你家小姐补补身子吧!”
“多谢福公子好意,我家小姐家有余资,还是吃的起药的,至于您那御药房的东西咱们小民百姓可当不起。”听了此话金锁咬牙切齿的回道,她虽然是没读过书的丫鬟也听别人讲过海瑞曾经因为小女儿擅自接受了别人赠送的烧饼,被海瑞砍了胳膊,这人竟然如此……当真是……小姐金枝玉叶的,皇帝可比海瑞大多了。
晴儿听的明白那是福尔康的声音,说话时也彬彬有礼,又很关心紫薇的身体,赠送些药材来,却不解怎么紫薇她们一听怎么脸色都变了,不由小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吓吗?看起来是很有礼的,又是关心你,你怎么这么生气?”
“不说我家境尚算优阔,只说我与他无关无系、无亲无故,怎么可以私自接受他的赠予,孤男弱女,瓜田李下,再说晴儿以为他是好心接济我吗?我又不缺这些东西,贫穷人家多的是,怎么不见他去帮助则个,还不是因为我这一副皮囊。”紫薇不屑的说道,前世她是以皇帝流落在外的骨血入住福家,福家是她皇阿玛的臣子,她身为女儿接受他家的照顾理所应当,算起来还是他家的福分,可惜当时她不懂这些道理,还以为自己受了人家的恩惠,常觉歉疚,更以为福尔康是个好男人,她当时真是太傻了,不过今生她不会如此的,决不会。
晴儿听的脸色一红,王公大臣家给后宫太后敬上东西是常事,使她忘记了分寸,平常人家哪能随意接受别人的增予,尤其是男女之间:“我这话冒昧了,紫薇不要见怪,是我想的不周,以为他是好意。”
“金锁我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气,可是你也不能不顾你家小姐的身体啊!你就任她日夜为亲人逝去伤心,不顾自己那么娇弱的身体,你就没有看到她脸色苍白,弱不经风的样子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她是你的小姐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药也不给她吃,也不肯让我看看她?”福尔康快要按耐不住恼怒了,就在紫薇与晴儿窃窃私语之时,愤怒的说道。
已经几天了,除了偶然见到过那秀美、柔弱的人,这两日竟然连见都见不到了,那小姐她那么柔弱,水盈盈的目光仿佛承载了万般委屈,几乎不能承受之重的身姿,有那么一个灵牙利齿的美艳丫头,是不是那丫头欺负她了,福尔康不由产生联想,将金锁当成破坏他跟那小姐姻缘的筷子手,虽然金锁长的很美、很艳,可是这盘菜不对他的胃口啊!
也怪不得福尔康如此联想,刚开始几日见到紫薇,她每每总趁金锁不注意,用委屈含情的目光看福尔康两眼,直到确定福尔康已经上钩才躲起来不肯见他,而金锁一看到福尔康双眼精亮的瞧自家小姐就上前阻拦,指桑骂槐,偏偏她又不是个口舌伶俐的,到最后总被福尔康绕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