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发现自己悬浮在泉眼中心,这里面仿佛摆脱了天地法则,一点引力都没有,全身轻飘飘的,周围是一层圆形银色光膜,脚下是装满灵水的白玉池,周围除了解除空间冻结的土地,都是白蒙蒙的雾气,上空也是一样。
这就是泉眼的内部吗?她试着呼吸了下,没有水、如同空气一般,泉眼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吗?气海渐渐平静下来,泉眼吸她进来是为了助她平复真气吗?这泉眼莫非也有智慧?这么一想末月吓了一大跳,好一会不敢动弹。
过了会,她仍漂浮在那,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奇形怪状的东西出现,是她多想了,末月松了口气,以为没问题了,轻轻浮动身体,向银色光膜伸去,欲走出泉眼,没想到手刚碰触到银色光膜,光膜上银色一闪,现出一幅清晰画面来,使她神情恍惚,想起那段几乎遗忘的记忆来。
“碰”暖水瓶碎裂在地上,末月错愕的看着满地的水,一旁去水房打水的同学惊讶的看着她:“末月,你怎么把水壶打了,哎!这满地水和碎片,你快去买个壶胆,我帮你收拾好。”
“哦!谢谢啊!末月摸着慌乱的心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心里忽然一阵发慌,竟把暖水壶摔碎了,她今天怎么笨手笨脚的,末月小跑着去商店买壶胆。
这里是末月村子所属的县城高中,她考上高中后就在这住校读书,村子虽然人口不少,镇上也属于交通要道,但是仍没发展到拥有自己的高校,这里的孩子们考上高中后都要去县城住校读书,高昂的学费寄宿费使许多家长望而却步,黯然另孩子回家务农或出去打工。
末月一个女孩子,坚持上高中在村里人来看,就是异想天开,念书也念不出什么结果来,大家都这么说,但是,末月却自小对学习很投入,对上学很渴望,可在二零年代初,半年两千多的费用不是农村家庭承担的起的。
家中那点存款是留着给大儿子盖房娶媳妇,供小儿子读书的,绝对不能动用,末月哭过求过,不让她念书,她觉得天塌了一般,那时的她对社会没认识,只是从书中学到的道理,不学习知识,那就没有一个好的未来,她想读高中、考大学,过上电视里那些城里人的生活。
爸爸不理她的恳求,藏着存折躺到炕上睡觉,就是不理她,妈妈心软,却手里没有钱,在村里东跑西借才借到j□j百,离两千还差一半多,这还只是单纯的学杂费,生活费还没算里面,末月当时都绝望了,伤心的几天吃不下饭去。
☆、第38章弱水三千
末月没想到,一向疼爱孙子,每次给孙子零花肯定比孙女多一半的奶奶竟然来到她跟前,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里面鼓鼓囊囊的,奶奶小心的打开,末月当时经呆了,手帕里零零碎碎的都是钱,五元、十元、五十元。。。。。。
奶奶细心的数着,直到数完,整齐的码好,放到她的手心里,摸着她的头说:“傻丫头,人不吃饭怎么行,奶奶啊!一辈子没读过书,不知道上学的好处,你别怪你爸,他一个当家的,两个儿子上学读书盖房娶媳妇都要钱,你大哥眼看到娶媳妇的年纪了,新房还没盖,你爸爸她也急啊!”
“奶奶,我想念书,为什么爸爸只想着哥哥、弟弟,不能想想我,先等两年不行吗?等我考上大学,找好工作,挣到钱我给他们出盖房娶媳妇的钱不行吗?”末月不平,甚至带着怨气的哭诉着,那是记忆里第一次大哭。
奶奶叹了口气,接着道:“瞎说,给儿子成家是父母的责任,他们做不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不过,奶奶没关系,奶奶已经给你爸爸跟大伯盖好房娶了媳妇,平日里有你爸妈孝敬,钱也用不到,正好给你拿去交学费,我刚数了数,有两千七百三十五块,够吗?”
“奶奶,我怎么能拿你的钱,这钱都是大伯、大伯母、爸爸、妈妈、祥伯伯孝敬您的零花钱,是给你养老用的,我不能要。”末月拒绝道。
“养老?我把钱给你就没人养我了吗?奶奶这辈子呀!就生了你大伯和你爸,还养了祥子几年,你大伯早早被你爷爷过继出去了,奶奶是想疼没法疼,你爸太老实,还是个炕头汉子、窝里横的牛脾气,祥子摊上那么一个疯娘不容易,好在他们三个都是孝顺的,对奶奶也好,奶奶不缺钱花,偷偷告诉你,这是奶奶自己斗老牌赢来存下的,你爷爷、爸妈都不知道,你呀!就拿去放心用,先去把学费交了,到时退不回来他们也只能认了,等下半年交学费时,奶奶给你想办法,不行就跟祥子借去,他喝我奶水长大的,借钱肯定没问题。”
末月听后忙连连摇头,带着哭音说道:“不用去借,有这半年的就够了,下学期的我自己去打工挣,奶奶,我知道你平日有多省,除了给我们掏零花钱,其他时候是一分钱都舍不得花,你是真心疼祥伯伯的,从没有跟他张过嘴,是,祥伯伯现在是咱们村里条件好的,可也不能。。。。。”
那天,末月跟奶奶说了很多,她的心情、她的梦想,接过钱的时候,她还亲口跟奶奶说,等工作后一定比孙子还孝敬她,第一次觉得跟奶奶如此贴近,奶奶很疼她,末月非常高兴,因为这种难得的心情,说话的时候,一向躲避着人群,或者说鬼魂的她散发着过人的光彩,双眼如星般闪烁光辉。
第二天她偷偷拿着钱去县高中交了学费,回家后爸妈听说交了学费不能退后,果然不在阻止她上学,可也只让她上那一期,下个学期的学费是没有的,她没有认输,上了高中后,跟生活指导老师请教会,零了老师安排的勤工俭学工作。